的画会在此处出名。
甚至,赢得类似于过去“琴宗”的声誉。
这都是她渴望的啊。
心目中,仿佛看到了数年后的一天。这天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她在明窗前作画,不远处是属于自家的出租的稻田。画卷被丫鬟送去城中熟识的书画店售卖,被人抢购一空后回来,又打听到儿子瑜若中举的消息。
这一切都是未来能看到的啊。
杜安菱心中有着憧憬。
……
又一卷画幅绘就,杜安菱注意到天边的霞云。
寻常因为这样的事忘却了时间的已经不止自己。宋迟还在仔细端详着画作,试图从上面还原出自己从未亲身看到的京城美景。
已经是饭点了,蒸熟的饭菜飘香四溢。
上桌,开席,经营酒楼的东家中的饭菜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男女不同席,在厨房和厅堂各摆饭菜,杜安菱和慕氏又是对在一起。
两人相见一般没什么好事。
杜安菱不怎么见得惯慕氏的排斥,慕氏也一直看不惯杜安菱,又互相聚在一起吃饭,总是瞪眼替代争吵。
下筷,菜里放足了油脂,映照着烛光。肥肉入口太过柔软,反倒不好下咽来。
肉块在嘴里含久了,倒有些反胃感觉。好在边上还有大盘的青菜,好解荤腥。
米香扑鼻,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杜安菱只不过是吃了一小碗就有些吃不下去。不知是不是旅程劳累的原因,这阵子总是不怎么有胃口。
要不是宋家的饭菜不错,少不得又要清减几分。
……
搁碗,离席,杜安菱也不想与慕氏长久呆在一起。
宋家也不是读书的人家,倒是不在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数。见着杜安菱那么快便从厨房里出来,不免有些猜忌。
“这么快就吃完了?”宋迟看一眼厨房里的慕氏。
“嗯,这几日不大有胃口。”
“可曾是吃不惯?”
“倒不是吃不惯,只是总有些吃不下。”
闻此,宋迟心底倒是怀疑自家儿媳是不是干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他也知道妄下猜测可能会多猜多错的道理。
“妳这样子太瘦了,应该多吃点,整得让外人以为我宋家亏待妳倒是不好了。”宋迟看着杜安菱单薄的身子,没来由又一阵心酸。
可对方是个懂礼的,怎么会不知晓他的好意?杜安菱微微欠身,说了句“宋叔倒是有心,安菱心领了”,承下了宋迟的情。
一切都是那样安好,两边人寒暄几句,吃饭的继续吃饭,吃饱的到一边凭窗远望。暮色里,阴云赤,小城枕山水,行人渐伶仃。
没有人注意到厨房门那边的慕氏。
更没有人留意到,慕氏那双眼睛在看到宋迟对杜安菱的关心之举时,隐约闪过一丝阴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