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我抖掉一身他扔过来的树叶,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的树叶,“送你了,这是代表胜利者的我送你的礼物,这可是代表胜利的!”
他拿过树叶,放进怀里,不再同我争,“希望我的玉儿说的乃是吉言。”
“怎么?”我一呆。
他一把把我又抓进怀里,“快要对陈用兵了。”
“这么快!”我身子一抖,心里空落落的,“你会做什么?”说着双手紧紧抱住他,似乎就要从我面前消失一般。
“还没有定……”他安慰般的轻轻拍拍我,“以前的玉儿镇定理智,最聪**黠,怎么忽然现在变的又喜又忧的,让人不放心。”
我不理会他,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他回答,“平陈的方针父皇计划九年了,九年的卧薪尝胆,如今北方已经基本扫平威胁,一举荡平南方,统一天下的日子就快到了,玉儿,我只告诉过你我的梦想,我想亲手统一这纷乱了三天年的天下,梦想在即,我真的激动而又紧张。”
我能感受到他渐渐加快的心跳,以及越来越兴奋的声音,这个男人的梦想,是王图霸业——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会变成以前让你放心的玉儿,”我凝望着他那张充满信心而俊美的脸,允诺道,“不会让你有任何的担心,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傻瓜,”他又拽我头发,笑道,“我要保护你,让你安稳幸福,不用你担心不用你做任何事。”
“是是是,”我轻轻道,贪婪的望着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文物衣冠尽入春,六朝繁盛忽埃尘;自从淮水干枯后,不见王家更有人。这首诗是唐孙元晏写的,以前看全唐诗我读到这里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别有滋味。隋师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大军渡江,一旦渡江,必会势如破竹一般的掠过陈地。开皇八年,公元588年,这个中学历史就熟悉的年代即将展现在我的面前,中国自东汉末年以来的纷乱即将结束:却与南朝并北朝。
杨广越来越忙了,常常,我几日都不得见到他。对他而言,唯一能填满他心的,永远都会是一统天下,而不是哪个女子。这一点,我早早知道,甘心情愿的排在他的梦想之后,一个男人没有了梦想,就好像女人没有爱情,总是残缺的。我能做到的,就是见到他的时候,有最热的菜,最香的茶,最体贴的照顾,最温存的话。
唐谦说我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像是个刺猬,警惕的保护着自己,现在像柔软乖巧的猫,任谁都能踢我一脚。我笑笑,能如此没有防备的活上一段时间,是幸福的。我多希望唐谦也能这样子,不用长,哪怕一个月也好。可惜,属于她的那个故事不知道还有没有续章。
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公元587年的长安的大街小巷。这个冬天,是我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王妃,”柳言扶着我下轿子,“这么冷,您为何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