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无殇兄可是有什么发现?”
他也学着殷水流仰头望去,但见朱雾在上方缭绕,于黑夜之中层层叠叠,以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压得众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殷水流沉声说道:“我方才在吟唱《清心驱邪曲》时,为每一个人都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此次邪物发难来袭,并不依仗血线的分裂邪法。”
晁仿大为诧异的问道:“将我们拉入那般歹毒害人的迷失之境,我们的体内竟然都没有作祟的邪线么?”
殷水流摇头道:“无一人体内有邪线残存,说明邪物的威能又有所突破。再让那邪物如此成长下去,我的先祖之术也怕也撑不了多久。”
花姬颤声说道:“这段时间院中并无几人死伤,邪物怎地会如此迅疾成长?”
殷水流指着宅门的方向:“我们这里没有,外面却多的是人。”
采薇打了一个寒噤说道:“我方才看了,为了救我们脱围,公子巢匆忙率众而来的甲士便有一旅之众,若是这顿时间驱邪不去,公子巢定然还会再调遣其他甲士前来,再加上其他贵人的门下食客……”
晁仿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公子巢的救人之举对于困在院中的众人而言,就如党豺为虐的薪火,可使原本只如星星之火的邪物转瞬便以燎原之势席卷全局。
◇
公子巢不知宅中的人是否还能存活,他也是首次见识到如此骇人听闻的邪物。
几次驱邪均都无果。
不论是试图以火烧焚坏血线,又或是将夏修之力汇入水中淹杀过去,甚至于下令甲士们将兵刃纷纷掷入朱雾,结果都毫无例外的以失败告终。
遮住他们视线,使得他们完全看不到对面宅中情况的朱雾并无丝毫消散。
“成浩,休要上前,快些回来。”
前面有人在大喊。
一名觉氏门客痴痴发笑着向着朱雾走去,旁人知道他是为邪物惑乱了心智,还想着上前将他救回原地,孰料刚碰到成浩的手臂便被他反手擒住,随即丝丝血线从成浩的手中涌来。
欲要救助成浩的两人立时与他一般失了本我,他们再往前几步便被弥漫开来的朱雾吞去了身影。
“再后退三丈。”
公子巢位于后方厉吼,他在众人的劝说中离得血雾最远。
现场情形实是在过于诡异,损伤了如此多人,他们便连邪物的首尾都辨不出半点底细,不论是公子巢还是其他毛国贵人,此时心中无不有了些撤离南山庄园的畏惧心思。
至于仍被困在宅中的公孙芦等人,他们实在是爱莫能助,再在此地滞留下去,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出来,到时候莫要连他们也被困在朱雾当中,那便真是得不偿失了。
“二公子,如此邪物非我们人力可诛,当退出庄园以观后续,不然邪物再如此弥漫散开,只怕迟恐不急。”
公子巢面色阴晴不定的听着身旁谋臣的劝说。
他正要做出决断。
“那是……”
一声惊恐叫声从右侧传来,公子巢刚刚循声望去,已有几人被掷到空中,随即跌入到朱雾里。
“仓吉平?”
待看清楚忽然大肆伤人的行凶者面目,公子巢满面不敢相信的叫出声来。
已经死去多时的仓吉平不知何时鬼魅而来。
他颈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头。
左肩的头为小头,为正常大小,眼睛闭着,面无人色斜歪在一旁。右肩的头则要大上半倍有余,条条黑纹仿若枷锁一般布满面容。
众人何曾遇到过如此不可思议的邪异,便是仓吉平的亲弟弟也不禁为之毛骨悚然。
一个祁氏门客在挣脱当中一掌打来。
仓吉平立于原地纹丝不动,他大头的黑纹面上忽然露出诡异之极的渗人阴笑,不似人眼的漆黑眼瞳直直望着面前困住方圆的血线朱雾。
“还不够……”
仓吉平的大头之口发出喃喃自语的邪异声音。
他的动作笨重而又不失精准。
为他所伤的人明明看到扼喉之爪向着自己抓来,偏生左避右挡都无法摆脱被仓吉平丢入朱雾命丧当场的结局。
“三兄。”
家中排行第五的仓茂林悲呼出声。
公子巢面对着如此形如鬼怪的仓吉平,终于下达全员撤退的命令:“所有人等退出庄园,阻挡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