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禺疆施法

    听完这番话，这禺疆已经飘飘然了，扯开大嘴笑起来，眼里的绿光都快变成红色了，这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就像雨后被车轮轧过的烂泥路，一道道的显现出来。

    为配合这飘飘然的感觉，禺疆还不自觉地甩了一下头，但这一甩把一只耳朵上的青蛇直甩飞出去，好在禺疆体型虽大，伸手倒也还灵活，用翅膀轻巧地把青蛇接住又挂回耳朵上。

    禺疆略显尴尬地说：“哈哈哈，想不到这事儿都传到你们凡间来了，区区小事，不足我本领的一毛！哈哈哈！”

    “但是，您不是北海之神吗？怎么跑到这南太平洋，呃~，我意思是~，南海来了？”松哥乘机提问道。

    禺疆微微低头，略带悲伤地说道：“仙界那帮老儿，无人承认本尊的真本领，都以为本尊是靠祖父轩辕黄帝的帮助才有此地位和作为，本尊不想一直生活在祖父的光环之下，于是离开北海四处游历，路过此岛，见潭水乌黑，仙气腾腾，故在此一歇，此地水面虽黑，水下却清澈无比，水温甚热，实乃修养之佳地。”

    松哥心想原来这里是个火山温泉，之前竟不知。

    同时继续安慰禺疆道：“仙尊无须多虑，您说的这种现象在人类凡间也很普遍，人类管它叫拼爹，没啥可耻的，光荣得很，谁要在街上说一句‘我爸是李刚’，保证没人敢惹。就连婚姻，很多所谓情侣，都不是看中对方本人，而是羡慕对方的老子或者哥哥。事业成就上更是如此，没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很难有出头之日，就像这头老马，只有低头拉车的份儿，就算抬头也看不到希望，路都在特权阶层或关系户脚下。”松哥看老黑就像大宴会上无人敷衍的来宾，一副想参与聊天又不知怎么加入的模样，觉得可爱，就顺便拿他开个玩笑，奚落一下。

    “想不到这批凡间人类已堕落至此，他奶奶的！”

    “咦？神仙也会说粗口哎！”上古神话知识匮乏、沉默良久没机会插话的老黑不适时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闭嘴！”又被松哥和禺疆同时喝止。

    禺疆此时认真观察了下老黑和松哥：“看你两个娃娃，骨骼惊奇，是个可塑之才，咱们能在这茫茫大海相遇也是缘分，本尊可助你们实现一个愿望，你们是否想变成人类？本尊可以把你们变成任何一个你们想成为的人，只要你心里想象着那个人的样子就行了。”

    “真的吗？真的吗？”老黑听完两眼放光，急不可待地问，“我做梦都想变成人，这个梦做了好久了，难道今天可以成真了吗？”

    “你说了不算，”禺疆打断老黑道，“这个虎娃同意，我才会施展法术！”说完禺疆双眼望向松哥，一副惺惺相惜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的表情。

    松哥陷入了沉思，人类目前确是地球的统治者，我们虎族为了生存还要研究学习他们的行为，但他们快乐吗？他们自由吗？他们还有爱吗？信仰的迷失、价值观的错乱、高房价的焦虑，这些都是困扰人类的难解之题。变成人类会过得开心吗？

    老黑和禺疆此时都盯着松哥，等着她的决定。

    松哥想得有些痴了，虽然有很多不确定性，虽然有很多风险，但一向勇猛果敢的松哥决定赌一把，人只有一辈子，就随心去过吧，变成人类将来可能会后悔，但错过这个机会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就会后悔。

    从小捕获猎物的经历训练了松哥稳准狠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会放手去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

    松哥看了眼老黑，又抬头望向禺疆，“多谢仙尊成全，我愿意。我们该怎么做？”

    “哈哈哈，本尊果然没有看错，维护世界和平，改良社会风气，就靠你们了！你们先想好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心里想象他的样子，本尊要施法了，让你两个娃娃见识下本尊的手段！哈哈哈！”

    老黑此时兴奋得不能自已，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松哥说，“哎呀，我变成谁呢，我们沧州那里人人都知道的英雄人物也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和打虎英雄武松，变成别人回去他们也不认识啊。呃~，林冲太惨了，又坐牢又被火烧的，还是变武松吧，武松还会打虎，到时也不怕被松哥欺负了，对，就变武松。哎，松哥，你想变成谁？我想变成打虎英雄武松，你怕不怕？”

    “怕个毛，你的性别就决定了你的命运！没听过英雄难过美人关么！小时候看《聊斋》，很喜欢里面的一个狐仙婴宁，我就变婴宁吧。”

    老黑又是一脸懵逼，显然他并不知道斋是啥，有啥好聊的。

    此时禺疆已开始施法，耳上两条青蛇高高跃起，两个蛇头在禺疆头顶交叉缠绕在一起，禺疆额头眉心位置由暗变亮，并开始有白光闪烁。

    “等等！”松哥突然大声喊道，“变成人后我原来的记忆还在吗？”原来松哥是担心换了人的皮囊后如果记忆消失，那自己还是自己吗？那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禺疆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与此同时，两道白光从禺疆眉心分别射向老黑和松哥，一阵青烟泛起，老黑和松哥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