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土窑也完工了,还在洞外平台上搭了个石桌、石凳,小日子可以过起来了。
全部完工已接近傍晚,松哥说,“迟点我们这洞口也得垒堵墙才行,否则还是不够安全,冬天还可以保暖。”
老黑表示认同,同时夸赞松哥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云云。
之后两人一起下山,准备再捡些柴上来晚上生火用。
刚走到半山腰位置,忽听得路边树丛中沙沙作响,响声由远及近,由弱渐强。
松哥做老虎时捕捉猎物的敏感直觉告诉她,危险来了,她拉着老黑背靠一块山体大石站好,各自手里抓着一根木棍,严阵以待。
老黑虽然害怕,但今时不同往日,不能马假虎威了,身边的松哥已变成一个让人心生怜爱的弱女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周全,加上打虎英雄武松的这个皮囊,老黑比平时多了几分英武和胆量,将松哥护在身后。
此时是昨晚以来两人第二次身体直接接触,虽危机四伏,但老黑还是感觉到浓浓的幸福感,觉得就这样挨在一起,死也是无憾的。
随着一声长嚎,包子哥带队的狼群钻出树丛,呈半圆状把两人围起来,似乎他们已是狼群的口中之食。
其实松哥在黑龙潭变身婴宁下山时就隐隐意识到,当初自己不屑一顾的包子哥可能是这岛上最大的威胁。
老黑之前作为家畜,根本不知道危险为何物,自然不会想到这些。
包子哥突见两个从未见过的物体,一时摸不清门路,不敢轻易动手,暗中似乎在纳罕,为何山顶的松哥未将这两个活物吃掉。
昨晚包子哥从隔壁山峰看到松哥的山洞冒出可怕的火光,心里已有疑虑,白天不敢过来探寻,傍晚才带着群狼鬼鬼祟祟地过来踩点。半路遇上松哥二人,他当然认不出这二人就是松哥和老黑。
此时的包子哥已经确信,作为老虎的松哥应该已被这两个怪物消灭了,否则他们不会这么轻松地从山顶走下来。那这两个怪物应该不是善茬,所以双方对视良久,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松哥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意识到了包子哥的疑虑。她忽想起了黔驴技穷的故事,所以不敢轻易出击,以免让包子哥知道他们“技止此耳”,那结局就跟黔驴一样了。
包子哥见两人一直没有动静,开始像黔驴技穷里的老虎一样进行试探性攻击了,两只公狼已经悄悄绕到松哥他们背靠的大石上面,包子哥往上瞄了一眼。
凭着松哥明察秋毫的犀利眼光,包子哥这一瞄足以暴露了他们的战术意图,松哥幼时最喜欢读的就是《聊斋》,知道“一狼假寐,一狼隐于后”的故事。
松哥悄悄提醒老黑注意来自头顶大石上的攻击。少顷,两只公狼分别从大石上扑向松哥和老黑。
松哥抬头看准狼的位置,一棍打在狼的身体中间,公狼随即被弹开,撞在旁边的大树上,嘴角流血,伤的不轻。
老黑只有战场马战经验,不擅长近身格斗,棍子没有击正位置,打在公狼的屁股上。这样公狼并未直飞出去,而是上半身顺势下坠,狼的前爪在半空一挥,直击老黑面部。老黑本能地往后一仰,虽躲过致命一击,但额头已被狼爪的锋尖划出一道血印。
松哥见老黑受伤,冲出半步护在老黑身前,虎眼怒睁,瞪着包子哥,情急之下用虎语发出一声怒吼,“放马过来吧!”。
老黑的虎语只是半桶水,只听懂个“马”字,以为松哥叫他冲上前,就又从松哥后面冲出,同样是咬牙切齿,无所畏惧地瞪着包子哥,额头的血顺着鼻翼缓缓流下,打虎英雄武松的气概此刻显现出来。
包子哥似乎认出了松哥的声音,抑或是被两人的气场所摄,已失去再次发起攻击的斗志,双方对峙了一会,包子哥又是一声狼嚎,群狼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丛林里。
此刻,松哥和老黑才放松身体,紧靠石壁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