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点了下头。
回到住处,松哥将石斑清蒸,对虾白灼,三文鱼放血、片肉,取出排刺,切成薄片,摆在石盘上,老黑已按松哥教的方法将野山葵的根茎磨成粉作为天然芥末,可惜没有酱油,只能佐以盐水,老黑开始死活不肯吃生肉,被松哥强行塞嘴里一块,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三文鱼被他吃了大半,被松哥一顿爱骂。
我们自己也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很多东西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去吃,可试过之后发现简直是人间美味,所以有时确实要勇于尝试。比如鱼生,比如小龙虾,等等。“真香定理”确实存在。
就这样两人的小日子有滋有味地过了起来,住的虽是陋室,但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吃的有野味野菜,有生猛海鲜,也有新鲜水果。喝的是甘甜的山泉水,椰子汁。可以上山打猎,也可以下海捉鱼。
一天,松哥突发奇想说,“天凉了,如果能在黑龙潭泡温泉就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黑是个行动派,用之前盖房子的经验,很快就在黑龙潭边上搞了个温泉池。
老黑在黑龙潭的边上挖了一个四方形的坑,坑沿儿用石头做台阶,坑底和四壁用沙子和碎石抹平。在温泉池靠近潭水的那一边打了一个进水洞,在进水洞对面靠近池子底部位置打了一个出水洞,平时洞口用木塞塞住,用时先打开进水洞的木塞将池子放满水,泡完再打开出水洞将水放干。
为防晒防雨防灰尘,老黑还在温泉池四角竖了四个木桩,上面用树枝树叶搭顶,俨然就是一个凉亭,鉴于岛上只有他们两人,凉亭四周并未设置遮挡之物。
松哥对老黑的作品赞不绝口,这黑龙潭的水是天然火山温泉水,老黑的温泉池是从潭水中部直接引水,水清质好。
他们经常傍晚时分去黑龙潭,晚霞映得漫天红,两人相对坐在温泉池的台阶上,身体浸在滑腻的温泉水中,背靠池壁,双脚在水中交缠,画面香艳又纯洁,除了幸福,老黑想不出第二个词。
泡完温泉,正好肚饿,回小窝吃自己煮的住家菜,就着星光月色,听着蛙鸣蛐叫,相拥而睡,不羡鸳鸯不羡仙。
松哥第一次生理期来时老黑着时吓了一跳,虽然老黑一直在人类圈儿混,也八卦的很,但那时的人对女性生理期讳莫如深,老黑自然一窍不通。
松哥的生理期并不顺利,属于痛经的那种,刚来的第一天腹痛如绞,都站不直身子。老黑束手无策,除了说多喝水,啥忙也帮不上。
松哥疼得无法做饭,老黑只能胡乱做些吃的,想着吃清淡点,就炒了个野豌豆,结果炒得半生不熟,松哥吃了又开始拉肚子,痛经加拉肚子,搞得松哥只剩半条命。
正如再大的暴风雨都会过去一样,过了几天,松哥恢复如常。开始给老黑讲解女性生理期的常识,老黑听了心疼无比:“女性真伟大,不光要承担生孩子的责任,每月还要接受血与火的洗礼!我要好好学做饭,你生理期时就让我来照顾你。”
“只生理期时才有这待遇啊?”
“要不然呢?我们那年代,男人是不会洗衣做饭干家务的。”老黑很认真的说。
松哥撇了撇嘴,“我们这年代,男女平等,女人一样工作挣钱,男人也一样要分担家务。”
“好好好,那以后都听咱们松大王的,松大王让干啥就干啥,松大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算你有良心。”本来点火就要着的婚后第一次争吵就这样被老黑的妥协化于无形。
有话长说,无话短说,转眼时间就过去一个多月。一个月里两人仍如新婚般如胶似漆。
期间松哥还利用自己的物理知识制作了一个日晷,先让老黑磨了一个圆形石盘,石盘中间打一个小孔,周边刻上刻度,在阳台东边空旷处垒了一个小平台,将石盘以松哥估算的黄石岛可能所处的地理纬度为斜角固定在小平台上。没有金属针,就用竹签做指针,插在石盘中心的小孔中,指针与北极平行,这样根据指针在太阳下的影子就可以大概估算出所处的节气和每日的时刻了。
日晷完工那天,老黑嚷着要吃饺子,松哥只能很无语地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能变出面粉来,我就给你包饺子!”好在老黑也只是想望梅止渴一下,说着玩儿。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将会是个圆满的结局,是老黑几世修来的福气。但就像大海不会总是风平浪静一样,生活也是不甘寂寞的,总会有些曲折和波澜,这曲折和波澜有时会将你引向光明,有时会将你引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