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住在山里的人牵了一头驮碳毛驴往山下去,准备趁着过节,能买个好价钱。近看,这一老一少正是名叫肖林的年轻人跟着阿爷。
肖林从小跟着阿爷在山里住,阿爷以伐木为生,将肖林从小拉扯大。
肖林为了报答阿爷,五岁那年,便拜了山中的一位高人为师,这些年,也练就了一身的本事,也时常下山去,想要碰碰运气,若是能遇上伯乐,也是一番作为。
路上行人罕见,只见到几处脚店早早的起来点上灯火,隔着树林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朦朦胧胧的灯光。
寒冬天气,一路走来,布鞋被染上霜露,粗布麻衣上也蹭满了露珠,冷气浸体,呼气也成了云雾模样。
爷孙俩一路无言,不久,太阳冒了头,赶路也方便了许多,等到了城门口,已经是大中午了,这是元宵夜的前一天。
“今年的木炭不好卖啊。”阿爷感慨。
一下午的时间只卖去了九分之一,看着阿爷愁苦的样子,肖林也是愧疚难当,若是自己能够再出息些,阿爷也不必受这样的苦。
现在木炭没有卖出去,是要在城内再呆上一晚了,可是身上带的钱只预备了今日的饭钱,也没多带啊,明天才是元宵夜,可今日住宿的地儿去哪儿呢。
正愁眉苦脸呢,肖林灵机一动,牵上木炭去市集上转转碰碰运气,总比守着城门口卖要好着吧。
想到这里,与阿爷打了声招呼便牵了驴出门去了。
三月前,同样的山路,同样是只毛驴,歪歪扭扭地从山上下来。
“唉,小兄弟,这附近可有酒家?”
驴上坐着的是一个绿衣姑娘,即使是坐着一头驴,也是仙气缭绕,英姿飒爽。
对面的是一个牵牛的小牧童,腰间别了一把粗糙的竹笛。
此时还是清晨,雾凇还未散去,云雾若隐若现,两人对话之景,显得别有一番画中意境。
这牧童远远地指向金陵城,说:“再往前走,近金陵城时,有一户酒家,姑娘可到那里寻酒去。”牧童打量一番绿衣女子,问道:“敢问姑娘从哪里来?是往金陵城中去吗?那可是个好地方!”
绿衣女子笑颜如花,道:“何处不是金陵城?我打金陵城南方来罢了,此去金陵是去寻一故人。”
说完便驾驴离开:“多谢小兄弟指路,在此别过。”
牧童回道:“不打紧,那酒香地也不偏,姑娘循着浓香味便能寻到了.....”
此女子名叫谢竹,南方人,南宫太后身边有名的女政客,奉南宫太后之命,去皇城与西宫太后核对元宵节的种种事宜。
谢竹在那家客栈住了好些天,又不巧遇上好几天的连绵雨,辗转换了好几个客栈,元宵前几日才抵达金陵城。
途中不留意将银子丢失了,谢竹又是个爱酒之人,把毛驴买了换钱置酒,又租了一匹马作脚力,忙活半日,下午才闲暇下来,提了一壶酒,去街市上闲逛去了,今日,正好是元宵前一夜,进宫的日子还有六天,不急不急.....
正中午,烈日当空,街上行人车马也是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阿无在家中晃荡无事,便又牵着罗纵的手上街来了。
“家里新来的王管家还挺能干的,阿姐我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不给他们添乱了。”说着,阿无低头笑眯眯的望着罗纵:“你想吃什么呀,阿姐今天请你。”
阿无平时对罗纵是很小气的,坚决不会动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小吃,今天阿无一松口,罗纵的小眼睛都在发光。
“糖葫芦!糖葫芦!”
“好,好~”阿无笑嘻嘻地答应了。
谢竹,肖林,阿无,神秘的富家小姐,此刻都在往街上赶去......
冥冥之中,缘分必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