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这人怎么脱口就是些不入耳的东西!”阿无看不过去,站了出来:“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怎得说话这么难听!”
黄衣丫头刚要上前与她争辩,谢竹赶忙上前打圆场:“各位,各位,有事好商量,切莫搅扰明夜佳节雅兴呀!”
黄衣丫头并不善罢甘休,依旧骂骂嚷嚷。
富贵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阻拦的意思,直到她身旁的小厮给富家小姐使了一个眼色,她才开口示意让那丫头停下。
丫头虽然正在兴头上,却也是渐渐消停了。
“今日,我家小姐不与你们计较,算你们走运!”
余音未落,一行人熙熙攘攘另择道路离开。
肖林委屈的眼见一头驴和炭被拉走了,只剩下个破红布,心里着急又担心,这如何跟阿爷交代呀。
阿无见肖林作此番模样,上前安慰道:“小兄弟,别担心,你没听刚刚这位谢姑娘说过吗?你这手里的红菱可以换好几头驴呢!”
谢安在旁笑着点头。
几番言语之后,谢安相邀阿无,肖林两人上酒楼畅谈。
阿无心里欢喜,还从未有人请她上馆子呢,便高兴地一同去了。
肖林想着,不吃白不吃,况且等会儿阿无姑娘还答应他带自己去把红布换成驴呢。
谢竹刚到北金陵,没什么朋友,正好相遇在此,是个缘分,便相邀他们同去。
酒楼。
谢竹翩翩公子模样,饮一壶小酒,三两素菜就放下碗筷,侧身依靠木栏上,静静观赏金陵街上人群涌动,热闹非凡,不禁感慨:“你们北城也是十分热闹呀!”
“那是,这几天金陵城的人都抓紧在买最后一波节货呢。”阿无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又接着说:“等元宵过了,就是清明,到时候百姓都会去城外郊野扫墓,又是一番好景像。”
阿无抬头又打量谢安一番,头上是简单的发髻插的一只碧清色簪子,身上也是一片飘飘然的碧清色,腰间别着一把折扇,眉眼英气十足,看得阿无好生喜欢,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
“谢竹,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儿家比得上你这样英姿飒爽的,刚才在人群中看得不仔细,还以为是哪个美丽男子呢。”
谢竹愣了一下,忙害羞道:“哪里哪里,阿无姑娘过奖了。”
“你别叫我阿无姑娘了,我打娘胎里单名一个无字,你就叫我阿无罢。”
阿无接着又问:“你们南城的姑娘都是如你一样英气吗?”
“那倒也不全是。”
“我们北城这边的姑娘虽没有你这样俊气,但是也是极其会打扮的,明天夜里家家户户的姑娘都会出来放灯,我们不如一同结伴游船如何?”
阿无嘴不停歇,呱唧呱唧的说个没完,阿无的热情将谢竹密不透风地裹着,谢竹只是笑着在一旁点头,不论阿无说什么,都欣然同意。
谢竹半辈子都在庄严肃穆的南城皇宫之中,还从未遇见过阿无这样如此可爱的朋友,此番独自来北金陵城,倒是个正确的决定。
在茶楼吃完酒,阿无坚决要尽尽地主之谊,带谢竹与肖林逛了好久的市集。
三人慢悠悠并肩走在闹市中,从南谈到北,从乡野谈到金陵城。谈到了南方的风景民俗,谈到了山里的美景乐事,谈到了谢竹在皇宫里的工作,又谈到了肖林的山中日常,真是无所不谈,畅所欲言,三人初次见面,倒像是久未谋面老朋友了......
不知不觉,天边微微发暗,路边酒家烛光也渐渐挂上门梁,街道上一派暖黄景象。虽今夜并非元宵夜,但是皇宫大门墙偌大的空地上已经有许多杂耍卖艺的表演了。
阿无紧拉着他俩前去凑热闹,说:“今晚宫门口也是很热闹的!明天许多有名的卖艺人就会来表演啦!说不定宫里的娘娘们也会坐在宫墙之上观看呢!”
谢竹倒是没什么兴趣,只觉得闹市吵杂,但是又不愿扫了阿无与肖林的好兴致,换一方面,与阿无和肖林结伴游玩看起来也不算太坏。
他们一同向运河大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