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队伍行走了半月,无极觉得不妙。
他随便找了一人打听情况,才知道这支队伍已经走了三月有余,虽然恶鬼未曾见到,但是由于水源不足,上万人的队伍也死了大半,再这样走下去,活下来的恐怕只有寥寥数人。
再问,可知何时能到,那人只是摇头道不知。
不知为何,无极心里总是有一种不详之感。他隐隐感觉到,队伍一直在兜圈子,队伍的领头人好像是在故意耗费时间,仿佛在等待队伍末尾的人死光。
一路上渴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在他找到这支队伍的这些天里,却未曾见到过一人的尸体。按理说,前端日子沙漠中的天气十分晴朗,不会起什么大风沙,尸体也不会被掩埋......
“欸!你又在瞎打听什么!”一个道士大声呵斥道。
无极侧眼打量,那道士看着眼熟,原是走在队伍前列引路人之一,今日替换下来歇息。看那道士蓝布薄衫,发髻松散,手握罗盘,念念有词。无极不好再问,闭嘴不言。
为何不能问路?他们近日越发限制交流,究竟在打什么鬼算盘?
无极不愿意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道士早从前几日就开始观察自己,自己早已经变成他的眼中钉,现在可不好再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无极脑袋一怔。
坏的,道士手中的罗盘是坏的!指针压根就未动过!
果然!果然不对劲!他们果然在预谋什么!也许,这支队伍的目的压根就不是活水之源!
后几天,无极决定低调行事,预先储备足够的水源,养精蓄锐,寻找时机。
一天夜里,队伍停下来一次进行一次大休整。趁着夜深,众人熟睡,无极摸准了那道士要夜起小便,便蹲在他帐篷外埋伏。
无极这几日也算是有不小的收获。往队伍前面再走十余里,就能看到有一小波人先行,十余匹骆驼拖着硕大的桶,只不过桶里装的却不是水,而是黏糊糊的液体。
水去哪儿了?队伍里上千人的水源从何而来?害怕紧张让无极不得不提早行动。
忽然,听得帐篷内有异动,想必是那道士起来方便。无极撰紧短刀,伺机而动。
无极尾随道士走到一旁,迅速将刀剑抵于其脖颈之下,厉声轻轻呵斥道:“不要声张!小心你的狗命!”
待无极将道士挟持至更隐蔽的地方,无极才开口审问道:“你们究竟在打什么鬼算盘!”
道士吓倒于沙坡上,脖颈使劲往后抽离,想要逃脱无极的刀尖。
他退一点儿,无极就近一点儿。
道士一改往常威风凛凛的模样,畏畏缩缩十分可笑。无极冷眼瞧眼前的道士,只觉得这人看起来似乎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实际上还不如自己。
道士夹杂着抽泣的哭腔,委屈的说:“大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我只是个引路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少说废话!再敢瞎扯一个字,你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
见道士还是不肯说,无极手腕突然发力,一道细小血口在道士脖颈上出现,立马渗出好多血。
“我的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无极厉声警告。
大概是受不了疼,道士哭着求饶:“我说我说......我其实不是什么道士,我只是个帮他们干苦力的,偶然一次机会,他们给了我衣服和道具让我在前面引路做做样子,顺便帮他们掩护前面的车队。”
“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在绕圈!”
“大爷英明,队伍根本不会到达什么活水之源,那些人都是贡品罢了,等绕圈将他们耗死了,就可以用尸体跟恶鬼领主做交易换取等量的水。再者,大队伍还可以吸引零散的人不断加入,那我们就会有更多的......”
“恶鬼不是害怕阳气吗!这么多人,还怕攻不下活水之源?”无极略显急躁。
“少数恶鬼那自然是不敢靠近,可是活水之源可是成千上万的恶鬼围绕阿!我们去那简直是送死!”
道士话刚说完,无极手起刀落,短刀直直插入道士的心脏。
道士瞪死双眼,两手不敢相信地捂着血涌成河的心脏,表情痛苦狰狞,身体逐渐僵硬。
无极注视尸体,说:“我从未说过不杀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留他一命只会不利于自己的行动。再说,他实在该死。无极听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人便不再存在可利用的价值,死了干净。
这里再不能呆下去了。他必须尽早离开,尽管面对的是恐怖的恶鬼,也比留在这里等死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