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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霍骏想娶只能娶郡主。
使臣面有难色,朝上之臣多有言辞。
良久,一道凉薄之音压下殿内杂声:“皇兄何不请乐心郡主上殿,问清其意?若真如平南王所说郡主非风将军不嫁,多说无益,若....郡主自愿远嫁赤峰,使两国永结秦晋,那岂不是我朝之幸?”司桓宇言语不疾不徐,吐字如珠,却字字得罪平南王。
平南王目瞪司桓宇,禀明圣上:“皇上.....”却被皇帝打断。
皇上点头:“庸亲王所言极是,召来郡主询问,抉择全在她一人,朕不会强加干涉。一方面了了三皇子心念,另一方面也让众人明了郡主心之所属。甚好.....”
“皇上!小女亲事是臣与故去风老将军早年所定,若不是恰逢纪远孝期未满,儿女早已结亲。赤峰此番要求委实无礼,请皇上看在风家多年赤胆忠心的份上,收回成命....”
“风家固然一片忠心,常年远离京都驻守边疆。此番爱国忠君之心着实可赞可叹。但事关两国姻亲大事,恐忠君爱国的风家断不会因此有所怨怼。何况,皇兄也说了,嫁与不嫁,全在郡主抉择。”俊眸微眯,“还是说平南王的郡主本就不情愿这桩婚事?”看不分明的眼光流转,似是夹着笑意,“难道平南王爷信不过自己的女儿?或者是信不过皇兄?”
平南王情绪内敛,压抑着怒气:“庸亲王何来此言?本王......”
“好了!”上位者一声喝止,而后是不停的咳喘。太监总管张德海心疼的为皇上轻抚顺气。
“莫要再争,就按庸亲王说的办。”
“皇上!”平南王还欲推辞,可皇帝的神情却沉了下来。
“传旨,宣召平南王府郡主安乐心。”
冬日微寒风气,玉津宫城马蹄急,践起尘沙扬半空。沙尘无意苦争流,零落泥土还做尘。来自皇宫的旨意一路传达而至。
朝上所有人等待良久,听得殿外侍应一声长报“乐心郡主嫁到......”
众人回首,殿外阳光正盛,只见那女子披一身冬日暖阳款款而来。眉目如画,面若春桃,若是顾盼定能生姿,轻步微移,摇曳生花。
美人启口,参见吾皇,皓齿微露,垂眸之间,姿态万千....
“难怪赤峰三皇子千里迢迢跑来特地求亲,平南王府着实藏娇啊.....”殿下有人交耳私语。
知她清雅美丽,却不知竟可以这般耀眼。端端站在殿堂之上,不多言语,就能吸引众多男人眼光....司桓宇撇过殿上之人,年轻文臣、武将无不目不交睫。
太子愣神一晌,回神即望向那人,却不想竟是黠光相撞。那人眼神微冷,太子不明其意,遂抱臂静观其变。
座上帝王,龙颜慈祥,啧啧称赞:“平南王果然养了个灵动似仙的女儿啊,难怪能得异国皇子倾慕。”
“皇上偏爱了,心儿哪能与众位公主凤颜相比?”平南王面上并无女儿被天子夸奖的喜色。
皇上摆了摆手,转而问向殿前娴静的女子:“你可知道朕传你来所为何事?”
乐心抬头,第一眼看向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反而是对立面的庸亲王司桓宇。这令在场的朝臣及平南王皆讶异不已,太子反而看得兴致盎然,他想要看看这司桓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桓宇毫不避讳,笑着迎接美人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
使臣向眼前的这位郡主说明:“臣乃赤峰使节石勒,奉三皇子之意来贵国,特向郡主求亲,纵使郡主已有婚嫁对象,但皇子倾慕之心难掩。还望郡主斟酌一二.....”
美人纤颈微转,懵懂交婕。
平南王眉心紧蹙:“心儿心中作何想法尽管陈情于皇上。”
司桓宇扬眉,“郡主可否同意远嫁赤峰,为两国之好做一个联系?”
乐心打量他,想从主人的表情中找出一点他所要表达的意思。那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让她不好作抉择。朱唇微珉,杏眼顾盼,生出几番楚楚怜意。竟让在座的皇帝生出一分愧疚之色,太子眉心微动。
司桓宇始终未能明确给她答案,她亦看不出那人的想法为何。
皇上问,“郡主可是想好了?”
她摇头。
平南王提起一口气看着座上的皇帝,女儿既以给出答案,那皇上也该依言不做强求。
皇帝叹一口气,风纪远与她感情甚是不错,自己也有所耳闻。果不出所料,无奈也只能从自己的公主当中挑选一位嫁过去。
就在这时,她却才出声:“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