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费络多穿了一件浅蓝的衬衫,走起路来衣襟摆动。
他手捧着一束时下开得最好看的花,身后背着个深黑的书包,微微鼓起。
如此的人刚刚踏进医院,就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徐晨见到费络,赶忙迎了上去:“费老师辛苦你了。”
徐晨接过费络手上的花,安然一笑,何倩昏迷不醒,送别的东西反倒用不上,他把花放在矮柜上,与昨夜他买来的栀子花放在一起。
费络没看见项燃,徐晨立刻解释:“燃燃去买早饭了,费老师吃了吗?”
费络摇摇头,他出来的时候啃了个苹果,就没吃别的东西了。
“徐老师,您叫我名字吧。”听了那么多句费老师,他怪不好意思的。
徐晨点头:“好好,我以后叫你小络可以吗?”
费络微笑着:“都可以,很好听。”
项燃提着个塑料袋进来,吐槽道:“丫的排队都遇见七八个插队的,来慢了些。”
周记米粥,三十年的老店了,品种只有八种,三十年味道不改,故而老顾客极多。
三人抬着塑料小碗,边吹边喝。
小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得看是端在谁手上。对徐晨来说有些大,对于费络来说,却小得可怜。
项燃瞥见费络喝得小心翼翼:“费老师,吃不惯吗?”
费络浅浅摇头:“他们家味道这么多年还没变,倒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项燃与徐晨微愣,抬头看着他。
费络捏着小勺子,顺着碗壁划了一圈又一圈:“哦,我以前来过这里。”
项燃笑了一声:“我说呢,费老师你一直待在国外吗?欧洲还是北美?”
费络伸出手摸了摸项燃的头,温粥的温度停留在他手上,有些暖和:“燃哥,我一直活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红土地上。”
费络很快就收回了手,项燃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哦,那挺巧。”
徐晨见两人相处不错,心里松了口气:“好啦,小络、燃燃,你们去花园里上课吧,有我在这就行。”
花园里种着很大一片三角梅,顺着石头架子往上爬,仿佛蔓延到了云端,粉白皆有,浓烈艳丽,有些花瓣委地无人扫,增了几分春夏盎然之意。
费络不清楚项燃的底子,已经提前准备了两份卷子,第一份简单,第二份稍微提升了些难度。
费络把第一份卷子递给他:“你先做着,做好了我看看,再为你量身定做一套学习方案。”
“那谢喽。”项燃极快地接过试卷,摆在石桌上,落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费络担心自己在这里盯着他恐怕不太好:“时间三十分钟,我先去那边转转。”
项燃边点头边拿出一本大笔记书来垫在试卷下面:“不用那么久,三分钟都用不了。”
费络认真道:“那我只好去借小学生的课本来教你了。”
项燃抽了一口冷气:“算了吧算了吧。”
费络转到花园后面,拍了几张三角梅的照片,懒洋洋地倚靠在半洋半古的大石柱后边,石柱遮起了整个身子。
手机忽然接到一个视频通话。
备注:蒋教授。
费络拿出耳机戴上,走远了些,才按下接听键,视频那头是个儒雅温润的老人。
费络还没来得及问好,蒋长风便先开口问:“络络啊,依依老吵着让我给你打电……”
这句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某个小丫头给抢走了。
屏幕上露出半个头,水灵灵的杏眼时露时隐,奶音浓浓的哼着:“络叔叔,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玩?”
徐依依是蒋教授的外孙女,父母早亡,一直由蒋教授抚养。
小丫头今年才四岁,叫二十四岁的费络一声叔叔不为过。
费络隔着屏幕招了招手:“依依要好好听外公的话哦,过几天放假,叔叔就去看你。”
徐依依终于把小脸移到屏幕前,肉嘟嘟的下巴占满了半个屏幕:“叔叔不用来了,外公说过几天去你那里过劳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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