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鸟巢观众的一哄而散,奥体广场由热闹繁华渐渐变成冷清静谧,已是凌晨,气温几乎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温欣仍然坚守岗位,在广场上按着规定路线执勤,天平与她的距离因为人潮渐落而显得越发近在咫尺。他默默地与她相隔不**行前进,却两不打扰,像两颗星星沿着各自的轨道运行。不,严格上说,天平就像一颗卫星,追随着温欣。
殊不知天平偷偷跑出会场后,后台的工作人员却混乱一团,一个才下台的大活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着实急坏了一众人,还好紧接着是几个不太重要的收尾节目,大家觉得幸亏他是表演结束才不见人影的,索性就先不急着找了。
初冬的北京,天亮得甚晚,清晨6点还未东方既白,来交班的同事互相严肃而亲热地敬礼后,温欣终于摘下了警服上的肩牌,不顾形象地开始跺脚搓手——在嗖嗖冷风中站了整整一夜,她可确实冻坏了。
天平见她已经不再是执勤状态,趁周围没人,一把拥住了温欣,还未及她反应过来,只感觉浑身被一股热烈包裹。天平目带温柔地轻轻托起她的双手,放在唇前呵着团团热气,而温欣这发觉,天平的手几乎已经僵紫了。再仔细一看,他身上穿得大概还是上台时的演出服,因为是黑色,在人群里并不显突兀,可是单薄得却像纸片一样在风中颤悠,不知是妆容的缘故,天平脸色青白,紫红色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新……新年快乐!”跟着整个人也随着单薄的衣服开始打颤。
温欣眼睛再次泛起泪花,口里却嗔怪地嚷嚷着:“你是不是傻了!穿这么少站外面,不怕冻死啊!”说完从天平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用胳膊紧紧地环抱住他。
天平勉强在冻僵的脸庞里挤出一丝微笑,单纯又赤城地说:“我想陪着你。”简单的几个字,却一字一顿地冲击着温欣的心窝。她急切地想将身上的暖意传导给天平,竟然情不自禁地贴向了他的唇。天平以为自己真的是被冻傻了,竟然会出现这种幻觉,待嘴唇感到了她的柔软和炙热,才激动地一股热血冲向大脑,他托住她的脸庞,对着温欣的唇咬了下去,用更深的吻回应着她。她轻闭着双眼,卷翘的睫毛上因为两人急促的鼻息喷出的热气而结成了冰晶,温欣轻启双齿,任凭天平吮吸舔舐。
两个黑黑的人影,交缠在空无一人的角落里,天平揽着她的腰,竭尽全身力气与她拥吻,力度好像要把她揉碎了揣进身体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一刻,他觉得,她属于他。
待他们从神魂颠倒中睁开双眼,目光却不敢再像刚才依依不舍的吻一样纠缠,温欣害羞地两颊绯红,仿佛是天边即将出现的朝霞,她微微低下头,嘴里嗫嚅道:“新年快乐……”
天平露出雪花一样的牙齿,笑得异常灿烂,轻轻低下头在她的额前印上深深的一吻,满足地看着她,说:“盖章,你是我的了!”
温欣这才敢抬眼直视他,天空映出一道曙光,照在他帅气又瘦削的脸上,眼前这个仿佛经历了狂风暴雨又披荆斩棘才来到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憧憬和坚定,她不再倔强,坦诚地接受了他的爱:“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二人再次相拥在这冬季的暖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