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民小学刚毕业就不上学了,跟着家里种地,偶尔打个散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杨春民总来找他喝酒,自从村子里发现了金矿,杨春民就来的少了。
一开始是帮着别人干,每天拿个工钱,前几个月杨春民攒了点儿钱买了开矿的设备,又拉了他妹夫张亮过来搭伙儿,两个人就正式上山开矿了。
杨春民挣钱,杨春灯心里也为他高兴,可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九街镇的矿山脉不止杨家村在挖,临边儿的几个村子都在挖,可这矿是固定的,不是你想挖多少就有多少,而且,这矿山里头也不全是金矿,还有银矿,铜矿,铁矿啥的,这些可就没有金矿值钱了。
矿山是挖一点就少一点,这一年多下来,上山挖矿的人家越来越多了,以前一天能挣一两千,现在就只能挣几百,再过段时间估计连几百都挣不了了。
而且现在他们这边挖矿的人都是各家各户自由行动,也没个章程规范,说不定啥时候上头就得下来管了,干这个,到底不是个长久的营生。
杨春灯心里盘算着,就对李娟说:“下回你再见着弟妹就跟她说说,这挖矿是个危险活儿,都说这黄金遍地走,但等有福人,春民现在还年轻呢,别一门心思都挂这上头。”
李娟一听这话,两眼瞪得溜圆:“这话我可不说,要说你自己说去,人家这钱挣的好好的你让我说这些,这不明摆着是断人家财路吗,我可不干。”
“咋就断他财路了,这挖矿就不是个长久的财路。”
“那我也不去。”李娟扒拉着稀饭,嘟囔:“你有空管别人,还不如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趁着现在多挣点儿钱,万一哪天咱有了孩子,那开支就大了去了,现在这样可不行。”
说完,见杨春灯放下碗筷,李娟就麻利的收拾起来。
这一天就在忙碌卖货中过去了。
第二天照旧是早上七点开门,买货的比昨天少了许多。
杨春灯跟李娟吃了早饭,李娟正在收拾,王婶儿就过来了。
“哟,刚吃啊。”
李娟抬头,见着王婶儿笑着说:“吃完了,婶儿,你是要买点儿啥?”
王婶儿到了柜台前,说:“那黄香,给我来两箱。”
“行嘞。”杨春灯去后头搬货。
李娟就过来跟王婶儿闲聊。
“婶儿,家里的黄香又用完了,这回咋用的这么快呀,上回你买了一整箱回去,这才没几天。”
“这不外头来了几个人,说是从别的村儿那打听到我,特意来找我给看看事儿,连着好几天家里都没断过,昨天我忙完那箱子黄香就见底儿了,这不就赶紧过来再买两箱回去。”
“那这生意是挺好的啊。”
“欸,婶儿这可不能叫生意,婶儿是借助神力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王婶儿话还没说完,杨春灯就搬着两个大箱子回来了。
“两箱黄香,都原封的,一共一百零四。”
李娟笑着说:“婶儿给一百就行,乡里乡亲的,不能赚婶儿的钱。”
王婶儿听了这话笑眯了眼,利落付了钱,说:“还是娟儿会做生意,放心吧,以后我这黄香只会多买,不会让你们赔钱的。”
“行,那我先谢谢婶儿啦,要不让春灯给您搬家去?”
王婶儿摇头,搬起箱子边往外走边说:“以后有啥事儿就去找婶儿啊,婶儿保管给你办的妥妥的。”
送走了王婶儿,杨春灯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啥。”
李娟看了他一眼,说:“人家招你惹你了,人家来卖货,我不笑呵呵的难不成还得绷着一张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