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现在的日子自然是好的。”
“那你觉得咱们村里,不,是这附近的所有村子里,还有人家能和咱们家的日子过得一样好吗?”韩度月继续问道。
“大概是没有的了,只是小月你怎么问起这个?这和蛋蛋的事儿有关系吗?”韩青梅更加不解了。
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没见,都快忘记了,蛋蛋被韩度月抱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抗议。
韩度月没办法,只好把他放到床上去,然后拿起摆在一边的布老虎逗他:“娘,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好,蛋蛋自然就吃得好、睡得好,也被照顾得仔细,那自然就要比旁人家的孩子长得更快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真是这个原因吗?”韩青梅知道自家吃穿用度好,但这真能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吗?
韩度月肯定地点头,甚至不惜现身说法:“娘,你仔细想想我和小年八岁之前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脸色蜡黄,头发干枯,整个人都跟皮包骨头似的?你再看看我现在,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营养跟不上,身体怎么可能发育得快,也难怪那首口诀里是那样的速度了,毕竟这口诀大多是在农村流传的,而农村的生活水平又普遍偏低。
“这倒是,那时候你们真是……”韩青梅点了点头,这时候倒真是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还有啊,蛋蛋之所以这么聪明,我觉得还和爹爹有关系呢,”为了彻底地治好韩青梅对这件事的疑心病,韩度月又把李昊拉了进来,“娘你想想,爹爹可是曾做过太子少傅的人,可谓万里挑一。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天才,至少也比寻常人聪明得多,说不定爹小时候比蛋蛋还聪明呢。”
韩青梅想到李昊,顿时将这话信以为真,甚至还欣慰地笑着道:“我也不要蛋蛋多聪明,只要以后能踏踏实实的,再娶个懂事能干的媳妇儿就成。”
这么朴实无华的目标,韩度月都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说起李昊,韩度月这才想起从回家后,她还没见过他呢,不禁问道:“娘,爹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没见着他?”
“你爹在那边院子里呢,八月份不是就到了秋闱了嘛,他现在正在帮小年押题呢,”话到一半,韩青梅忙环顾四周,又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可别到处乱说,他也就是随便试试,就当是自己温书了。而且他还说了,叫我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小年,怕他多想。”
韩度月却是听得瞪大眼睛,一来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今年小年要参加秋闱的事情,毕竟小年去年才考上秀才,这样接连着考试,韩度月总觉得会给小年太大压力,而且未必就是件好事。
二来,她真是没想到曾经做过太子少傅的李昊,竟然会去帮小年押题?她没听错韩青梅的意思吧?
“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韩度月也是压低声音问道。
“本来你爹他也没说就一定要小年今年去参加秋闱,可是朱院长那边却说秋闱三年才一次,若是今年不下场试试,便要等到三年之后,未免太久了一些,”韩青梅叹了口气,她对于小年考科举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态度并不热切的,甚至还有些担心小年的身体,“后来他们就询问了小年的意思,他说想在今年就试试,无论考不考得上都没什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其实从某些方面考虑,韩度月和韩青梅的想法还是很相似的,她也担心小年会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进而影响到身体和心情。
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她自然也只有支持和鼓励的份儿了。
“那为什么爹会帮小年押题呀?”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韩度月下意识地把语气放得特别轻。
要知道押题可就是作弊,作弊如果被发现了可是要终生取消考试资格的,韩度月不知道除了取消资格外,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处置方式,总之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就对了。
韩青梅伸手把快要翻到床外侧的蛋蛋往里挪了挪,有些忧心地道:“你爹说科考不过是一个绊子罢了,若是能有捷径,未必需要苦读。他还说小年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性子已经定下来了,不需要再用这个的法子磨砺性子了。”
“爹竟然是这样说的……”听了这话,韩度月不禁对李昊更加佩服起来了,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见李昊的性子是多么的洒脱,又是多么地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