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坐下后,韩度月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她觉得这个安王妃看起来虽然端庄尊贵,但并不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也没有端着架子的感觉,也许这次真的就只是想善意地见一见自己?
可谁知她才这么想了,那边安王妃便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我听闻韩姑娘乃是位农家女?”
韩度月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在这个世道,身为高高在上的王妃,又怎么会不看重身份?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贵为郡主的女儿,和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做朋友?
这么想着,韩度月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只是面上没敢表现出来,而是一本正经地答道:“回王妃,民女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女。”
玉屏郡主就坐在韩度月身旁,但这个时候她竟然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作为一个前两天才和韩度月建立过深厚友谊的闺蜜,这种表现有些反常。
但因为韩度月此时情绪有些波动,而且她面对的人正是玉屏郡主的母亲,所以她也没指望郡主会开口帮她说话,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安王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韩度月的神色,见她板着小脸十分严肃的样子,眸中倒是忍不住露出少许笑意:“我瞧你这个样子,倒像是十分在意我方才那句话似的,难不成你也觉得农家女的身份十分叫人难堪?”
“回王妃,我并不觉得身为一个农家女有什么可难堪的。”因为被这样询问,韩度月反倒不像刚刚那么谨小慎微了,语气也是不卑不亢的,非常坦然。
她其实很想反问一句,农家女的身份明明是干干净净的,她为什么要觉得难堪?不过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显得有些尖锐了,所以她只能憋在心里。
“既是不觉得难堪,那你为何如此在意我方才的话?”安王妃像是完全没觉得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失礼了,语气仍是浅淡中带着少许笑意。
“既然王妃如此询问,那民女便只好实话实说了,只是怕王妃会不喜民女说的话。”虽然要说实话,但韩度月也不敢就这么直接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安王妃闻言,很是大度地道:“你有话直说便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既如此,那民女便直言了。其实方才那话,与其说我是对王妃的话感到难堪,倒不如是在觉得不公,”韩度月抿了抿唇,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道,“农户虽说生活艰难,但却也活得清清白白,不偷不抢,而是依靠着自己的能力过日子。他们没有生来便尊贵无比的身份,也没有家族的庇荫,便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种田养家,这难道是他们的过错吗?”
说到这里,韩度月稍微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眼安王妃的神色,见她神色平淡,与方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才继续道:“故而无论怎么想,我都并不觉得旁人有资格轻视、践踏农户,如果有人一定要这样做的话,倒也可以,只是至少请他们别在吃由他们所轻视的那些农户所种出来的庄稼。否则他们一面享受着农户的劳动成果,一面又瞧不起对方,这样的举动岂非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韩度月才觉得胸口的闷气减少了许多,但随即又有些担心起来,虽说安王妃已经说了不会怪罪自己,但估计她肯定还是会因此而感到气恼吧?
若是安王妃因为看自己不顺眼,直接不让自己参加玉屏郡主的婚礼,再把自己直接赶出京城去可怎么办?
韩度月这时候才想起玉屏郡主来,忙转头看过去,结果发现对方竟然在一脸悠闲地喝茶,看起来似乎非常地……轻松愉快?
自己刚刚和安王妃说的那些话玉屏郡主也都听到了,可她竟然还是一副轻快的样子?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劲儿吧?
韩度月再转头去看安王妃,然后她发现对方的神色也十分淡然,甚至隐隐含着笑意,这感觉……怎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很不淡定似的?
“你说的确实没错,小月确实是个很独特的人。”安王妃话里带笑地对玉屏郡主道。
玉屏郡主放下茶杯,笑着瞥了韩度月一眼:“母妃,原来你之前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才故意这样试探小月啊。你这样对小月可太不公平了,她千里迢迢赶过来只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你却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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