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清平坊,骑在毛驴背上,摇摇晃晃的两人朝着四坊中间,挂大梁编的广场行去。
驴蹄子嘀嘀嗒嗒地打击在地上铺着石板的路上,丁零当啷的声音穿杂在房屋和随着时辰越来越晚,临近中午而渐渐喧嚣起来的人声中。
日光已经升起来了,照的人身上直出油,燕小六脸上戴着一副从东市坊里买的,来自狄荒的墨冰叆叇。
两片打磨成小圆形的墨冰周围镶着黄铜,两边有腿,架在耳朵上,中间有托压在燕小六的鼻梁上,迎着阳光,他的眼睛不见眯一下,看上去既稀罕又让人眼热。
另一边,卫先生头上则戴着顶大大的斗笠,下巴上还系着结,一片深深的阴影遮住了头顶上方的阳光,整个人身体随着身下的毛驴摇来晃去,配上头上的斗笠,到透着股懒懒地气息。
“总叫你卫先生,拗口,我叫你老卫,如何?”坐在毛驴上,燕小六攥着拴驴的草绳,扭过头冲着身边落后一点的卫先生说道。
“吾与点也。”点了点头,斗笠打出的阴影下,卫先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地笑容,温润如玉的回道。
“嘶......酸!”
“......”
对牛弹琴......
“好啦,开个玩笑。”燕小六摆了摆手,随后收起了随意,认真地说道,“老卫,关于大梁编这件事情,咱们得有个头绪,这开头怎么理?”
适时的打住了话头,燕小六刚刚的话只是为了缓解两人的客气和生分,此时破完冰,自然要回到正事儿上来。
“嗯......那我随便说说?”把对牛弹琴的事情丢到脑后,卫先生打起来了精神,两根手指挠了挠下巴,谦虚的问道。
“姑妄听之。”
有些意外地看了身边的燕捕头一眼,卫先生端了端身子,开口道,“我个人觉得,首先需要从情形和各方关系开始出发。”
舔了舔嘴皮,看到一旁的燕小六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卫继续道,“您是差役,自然要从您的上司老爷们的立场出发。
这口编的落下后,最怕引发的就是流言蜚语和蠢蠢欲动的歹心。
所以,老爷们希望的结果是这口钟是自然掉落的,因为这样对他们的乌纱帽不会有太大影响。”
“我同意。”点了点头,燕小六出声道。
两只毛驴已经离开了清平坊,走进了一片周围都是小户宅院的小巷子里,地上的石砖也消失了,变成了铺着细沙的黄土路。
“现在,从事情本身出发。咱们的太子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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