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贪墨官银她可以假装视而不见,但杀了人还理直气壮就不是她能接受的范围了。
更可气的是母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人已经死了,多赔偿点银两就是”。
这家宅不像家宅了,简直就是个炼狱。而人心竟也不是人心了,而是妖魔之心。
这家,不值得留恋。
这父母,不要也罢。
也想潇洒的走,可为什么要偷偷的回头?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好像要把谁的魂给吓掉才罢休,伴随着的还有闪电。滂沱大雨忽至,街上的人们闪躲不及,大多簇拥着跑向街道两边的店家,街道两旁大多是从江陵过来的商人们开的铺子。
今日客人零星
益谦祥酒家的门头装饰的十分考究,不似其他酒家的门头只用黑漆漆的牌匾上写上名字便草草了事,若你问起门头为何如此简单店家会回答:“让别人知晓此地是做打尖住店的便罢,门头做这么复杂做甚”?
再看益谦祥,整个门头似是和门面衔接在一起,用草书在嵌入墙里却还微微凸起的石匾上刻上“益谦祥”三个字,虽是草书却也不会教人看着糊涂、不晓得牌匾上写的是什么,旁边如金属丝线勾勒上去的凤凰图腾,一左一右,像是要磐涅重生,让人看着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奋发向上的劲儿。虽是进来躲雨的路人,掌柜的也似平时对待客人一样热情,边走边向众人说:“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吧,刚才我瞅着这天像是要下雨的模样,怕店里的伙计们着了凉,便吩咐他们提前备着,不料,这下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掌柜的满面和善,像极了庙里供奉着的菩萨,不过却多了些皱纹,虽然朴实,却不难看出生意人眼睛里冒着的精光,发丝里也夹杂着些许的白发,说他上了年纪,背却直挺着,如酒家院子里的那棵松树,所以有和掌柜的熟识的伙计也开玩笑的喊他“老宋”不知道的以为他姓宋,实则不然,掌柜的姓付名谦,叫他老宋是因为他的脾气秉性都与那松树像极了,而宋与松又相像,只是音调不同而已,所以大家便老宋老宋的喊着,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付掌柜的。
“看势头这雨啊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不如”……掌柜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众人呼啦一下全冲到雨里去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刚才净顾着看向掌柜的那方向了,不知晓此地怎会躺着这么个姑娘家”。
“怎么啦怎么啦”吵嚷着走过来的正是付掌柜的独女,名叫慧儿,光是看这名字就透着一股聪慧伶俐的劲,做起事来也是丝毫不马虎。“你们这群大男人围着一女孩儿家叽叽喳喳什么呢,还不快搭把手把人扶到屋里去。”
待到众人七手八脚把那女孩抬到屋里再出来时天空竟开始放晴了。众人一边向掌柜的道谢一边嘴里念叨着“这初秋的天气比那夏日里的天气还要变化莫测,都快些回家吧,莫要感冒了才好。”边说边拧衣袖上的水。
看热闹的人可不就是如此吗,有热闹看时便一窝蜂全围上去,只要祸不及自身永远不会有人嫌热闹大,看完热闹便做个甩手掌柜,接着去为柴米油盐奔波。
酒家上房内
“娘,娘,您别跟茵儿捉迷藏了,娘”……文茵猛地坐了起来,难过如同潮水般袭来,一发不可收拾,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连心脏都没有了一般,可若说没有了心脏,这会揪着疼的又是什么呢?
“姑娘你醒啦,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适”?陷入长冥的文茵被这么一句温柔地询问打断。于是缓缓抬起头说道:“姑娘手中端着的汤药可是内含葛根、紫叶苏、陈皮、生姜”?
慧儿不答反问道:“姑娘家中可是开医馆的,怎得对草药如此熟悉”?一边询问一边端详着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女,还未脱掉孩童婴儿肥脸颊此时显得楚楚可怜,莫说是粉黛了,便是头上连个简单的珠花也未见装饰,弯弯的月牙眉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鼻梁翘挺,樱桃小口,虽还未长成却已经能看出娇俏模样了。
文茵略思忖觉得此时不宜说出实情,还是稍加隐瞒吧,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离家出走的怕是少不了猜度。于是心生一计,“是啊,我本是鼎州人,家中是开医馆的,一家人也算和乐齐美,不料三个月前家乡发了水灾,医馆被毁,得亲人庇佑我这才躲过一劫,我还有个舅舅在汴梁,过投奔舅舅,可是,离汴梁还有几十里地时我的包袱被贼人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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