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点形象。
而父亲,倒不会直接说他什么,可是那眼神让他看不懂,似乎是嫌弃,又似乎是憎恨,又似乎是在期望着什么。
所有人都嫌弃他。
除了,哥哥。
可是,哥哥在他四岁那年就突然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他问母亲,母亲摇头,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他求父亲帮他找哥哥,父亲一脚踢飞了他,怒气滔天,那眼神里还有着浓浓的杀意。幼时的他,怎么也看不懂。
哥哥眼里的是包容和疼惜,而她,眼里比哥哥还多了理解和认同。
“你,坐下陪我吃饭。”男子冲白苒一扬眉,那本来是邀请人的神情,让人看了感觉到的只有命令。
白苒愣了愣,反应过来,哦,他是邀请她一起吃饭。看了看深井冰那傲气的下巴,白苒心一横,得了,吃就吃,要不吃,这强迫症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
于是,白苒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干起了陪吃的兼职。
男子那两个护卫对望一眼,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少主只要肯吃饭了,脾气就消了。这少主要真闹起来,这可不比在唐城,这帝京,敏感着呢。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少主这次本来就是偷着出来的,这要闹起来,先不说家里那边会知道,就说这帝京,还能不能走出去,都不好说。
“给我夹菜。”男主又指挥白苒。
白苒:“......”
好吧,威武可以屈,富贵可以淫,夹菜而已,她在宫玥那里早就百炼成钢了。
“诺,吃排骨,两块,一样大。”白苒给他夹了两块排骨。
男子二话不说,吃光,然后,又盯着白苒,看了看其他菜,一副等待投喂的表情。
好吧,白苒只得又为他量身定做了夹菜小厮。
男子吃着饭,眼神不停地打量着白苒。
一顿饭总算平平安安地吃完了。
男子突然盯着白苒的脸蛋看,一瞬不瞬的。
白苒吓得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天,她这脸颊该不会长得不对称吧,这要不对称,这强迫症该不会拿刀给他劈对称吧。
不过男子却没有为难她这张脸。
“名字?”男子一扬眉。
“林白苒。”白苒眼角抽了抽。
男子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去,靠近她,半个身子倾在她面前,气息浅浅。
一点极淡的木香,极干净极纯合的那种,似有似无地飘进白苒的鼻端,她觉得,这味道,闻起来,就像冬日里温暖而干燥的木屋,被深红的火堆烘出属于千年木质特有的暖香。
白苒又开始精分了,这温厚纯净的味道,和这强迫症实在太违和啊。这味道,难道不应该属于太傅家那干净温醇的司空羽吗?
“南卿。”
男子说完,就自顾自离开了。
白苒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南卿,他是说他的名字是南卿吗。貌似没听过帝京有这号人啊。话说,帝京也没听说过有强迫症类型的公子哥呢。
这男子,虽然是个强迫症,但是那衣着和气质,很明显是个养尊处优,出自高门大户的子弟。
在白苒陪南卿吃饭的整个过程,三婶出乎意料地没有咋咋呼呼,而是自己招呼小二点了菜,自顾自埋头吃了起来,只不过边吃边偷偷瞅那请白苒吃饭的家伙。
等三婶吃完饭,白苒买了单后,又陪三婶去城西取了一些胭脂水粉等,两人才踏上马车,准备返回。
“牛二,回府。”三婶冲车前背对她们而坐的牛二吩咐。
车头的牛二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来一句“好嘞夫人,坐稳了。”而是直接鞭子一挥,往忠亲王府方向而去。
两人都有些乏了,靠在车上小睡了起来。因此谁也没注意到,马车在大街上行驶一阵后,悄悄偏离了正确的方向,往一段人迹罕至的路段驶去。
马车,缓慢地,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咦,马车怎么停了?到家了?”三婶到底是上了年纪,睡眠不如年轻人那么好,马车一停,就瞬间醒了过来。
三婶捞起窗帘往外一看,不由愣住了。
马车似乎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园子外,四周荒凉一片,不见半个人影。
空气有些窒息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