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祁国白庆统(祁国地理行政分化单位,以域统制,除开首府,大设八域,各小设十七统,性似中州郡城制。)境内,山野中,怪树掩映,微露晨光,拨开枝杈,大抵可看见一间草房,湿气可闻,破败可见,可就在这林间陋屋中,隐隐现出几道烛光。
“咳咳咳……启,不想这毒镖甚是诡谲,心脉受阻,运气不通,内力十不存三……咳……就算能医治……也得到那越人仙谷,现如今,进退两难……”御差诸葛明如是道,其倚躺在床上,暗叹一声,看着弟弟诸葛启,却忽然改口道:“不,其实也并无大碍……”
屋内,炉火正旺,药香四溢,炉子旁边久坐之人,正是所谓牵魂无常——诸葛启。他闻言,渐渐起身,上前为其兄盖好被子,示意其好好躺下,面容忧虑而又憔悴。
“不想所谓四大刺客,也不像传言那般心狠手辣。为救令尊,夺书复命,明是一己之事,你们却又不滥杀无辜,如今落得这一身伤病……”窗边的长者道,“世事可叹,人心难预……”
“易宣前辈,世人尽知我们二人杀技之精,却不知我们所杀者之恶,所谓骇人听闻的传言,不过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谈资罢了……咳咳……前辈品行超人,洛家更是君子之家,我们虽不为善,但也绝不作恶……”诸葛明咳嗽几声,“倒是这次,家父未能救得,还赔了前辈的传家之宝,甚是惭愧……”
“少侠何须自责?毕竟是祁王狠毒,如今先当养伤,再做商讨——祁王所得之卷乃为天论篇(洛书译本四卷之一,主要讲论天间星象变化,进可测风水,算农时等),短期之内,对于为君者起效不大。于中州而言,暂无威胁……”洛易宣道。
言毕,那诸葛启似是想要说话,却咿咿呀呀地难以吐清,对着洛易宣,似乎有些着急。
诸葛明见状,赶忙说道:“阿启他自小受创,不能言语,还请前辈见谅……家弟刚刚所言,大抵是感谢前辈的话……”
“自是无妨……”洛易宣笑道,“话谈如此,不知二人祖籍……”
“中州广岐诸葛氏……”诸葛明道,“家临之处,即是苍夷山……”
“苍夷山?令弟莫不是……”洛易宣略显震惊。
“不错……”诸葛明道,“苍夷血案的八个遗子……”
闻言,洛易宣仰天而叹,长哀一声:“可叹……可叹……”
屋内的气氛似是又沉郁起来,诸葛启左顾右盼,拉拉诸葛明的衣襟,似是很不解,又似是很害怕。
诸葛明摸了摸弟弟的头,叹道:“或许是受惊过大,阿启他至今还想不起当初之事,甚至记不得其本来姓氏……于他而言,或许是福非祸……”
突然,一人推门而入,其气息之隐蔽,步履之轻盈,竟让所有人都未能察觉。
其头戴斗笠,身披黑纱,半遮面庞,身后系着黄色的麻袋,似是很沉重,见到诸葛明,解开面罩,笑道:“诸葛阁下,许久不见!“
诸葛明定睛一看,其腰间挂一药葫芦,紫纹檀香,只见露出“十刑尊卫”四个字,突然面色巨变,大呵一声:“十刑卫!”
洛易宣闻言,即刻拔剑直逼其颈,寒光烁烁。诸葛启也转身拿刀,护在哥哥身前。
“小生鸩毒——罗幽,拜见洛前辈,见过二位少侠……”那人笑道,其笑容丝毫没有惧色,于此场面,似是很不协。
“你意欲何为?”洛易宣大呵,剑几乎要刺进其肉。
“如此迎客?倒也难怪……”罗幽道,半跪而下,解开黄袋,“今日,我奉令尊之遗言,独自前来归还遗体与诸葛阁下……”
黄袋一开,正是遗体一具,与其遗首相应,皆无腐败之像,只是其缺首,也是渗人。
“经令尊之允,以秘法相浸,故能死而不腐……”鸩毒道,“还请速速安葬!”
“缘何信你?无缘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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