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冷夜寒,花叶骤起未遮天。道是黑墨点点,落得半卷河山。淡墨重彩亦相宜,恰似千里白江漂得蓑舟几帆。
玄霜子倚树而坐,看见洛棠风出来便缓缓站起,拍了拍道袍。
“师父,弟子出来了。”
玄霜子点点头,转身背朝着洛棠风道:“你随我来。”
洛棠风应声跟去,却见玄霜子将自己带到纪楠山山头,又带他走向一座庙。此庙苔痕密布,隐约能看出它也曾是朱漆金镀,但如今已不复繁华,只得看见木柱上古朽的雕纹,似那早已斑驳的流年。
庙堂上,雕刻的老者石像却十分精致,眉眼间仿佛密布深沟险壑,老者笑容可掬,面目慈祥,仿佛注视着芸芸众生。众多石像,唯有这个如此完好,可见其也是常被供奉的。
“师父,这位先生是?”
“拜吧,这位是你祖师爷。”
“可是玄微真人?”洛棠风心里不禁敬畏起来,毕恭毕敬地跪下做三个揖,又磕了三个头。
“你这个姿势不对,我来给你示范一个。”玄霜子跪地,虔诚地行了礼,其熟练程度,简直是炉火纯青。
“今天你刚在纪楠道观拜师,现在跪祖师爷也不晚。”玄霜子道,“我们涵虚道以道号分辈,天、广、玄、通,你正好是通字辈的,你拜了祖师爷,有了道号,才是我涵虚道下的人。”
“请师父赐号!”
“你年纪轻轻,却武艺不浅,又善思善想,礼仪得体,是个全才,我赐你通全子如何?”
“弟子通全子,谢恩师赐号!”
“起来吧。随我出去……”玄霜子将洛棠风扶起。二人走了出去,又望山下行了数百步,只见玄霜子驻足指向一座山头,道:“那便是兑山,明天我们便去那里。”
“师父您都知道了?”
“也在外面听得些只言片语罢了。”玄霜子道,“好怀念啊……”
“师父,此话怎讲?”
“过去,每逢外人拜访我们纪楠山,你张师叔便把我带到兑山避风头……”玄霜子道,“而如今……唉……”
洛棠风不知说什么好,沉默良久。
“唉,不提了,走,睡觉去!”
“师父,徒儿不知睡哪儿。”
“嘶,也对,泠儿那丫头那儿还空着一张床吧……”
洛棠风的脸“唰”地通红了,支支吾吾地,话呼之欲出。
“哈,瞧把你臊的,你跟我睡吧!”玄霜子笑道。
突然,林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石子飞掷而出,击向玄霜子。却见玄霜子一个侧身便躲过了。
“王迟,你还以为我还像上次那样蠢吗?”
林间,一道黑影跃出,此人正是王迟。他双手耷拉着,微弯着腰,悠哉悠哉地走来。
“是啊……”王迟道,瞬间闪到玄霜子身后,掌击玄霜子颈部,玄霜子虽早已用寒气在身上覆了层冰甲,却无奈王迟此次刚劲更猛,冰甲俱碎,他也便倒地晕厥了。
“见了我不跑,真是比上次还蠢。”王迟对着倒地的玄霜子嘲讽道。
“王迟!你干什么?”
“没什么,怎么着?”
“你!”
“好吧好吧,今天我过来就是和你澄清一件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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