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过主要是治病,炼丹可不是寻常人家消受得起的。”
雪道把晏听山的脖子搂紧了:“小哥,我可不可以卖药草给你们真微啊?实不相瞒,我们白家就是中医世家,药草饮片,一应俱全,品相上乘,药质新鲜。我家的药山就在不远,像你说的无悲花,那是开得一片一片又一片啊。相逢即是缘,你帮我跟师傅说说嘛。”
“这自然是可以。不过白姑娘还是别报太大期望,我们师傅……勤俭节约,自己都吊着绳子采草药呢。”
两人又说了些话。山路艰远,白雪道在他背上摇啊摇的,渐生困意,晏听山说话见她不应,又轻轻叫了几声“白姑娘”。殊不知白雪道梦里,她的背后有一只恶狼,引诱地叫她名字,稍一回头就要把人喉颈咬烂,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再睁开眼,她已经躺在客房里,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
“谁?”
“白姑娘,是我。我叫师傅来给你医疗了,他很快就来。”
这可要白雪道叫苦不迭,她哪里腿受伤了?这种细小无用的幻术她又没学,情急之下,她“哐”地用手刀向自己的小腿砸去。
晏听山听到这声响,忙问道:“白姑娘你还好吗!”
“我……我从床榻上摔下来了。”一语既出,她又悔得直握拳,连忙飘坐到地上。
晏听山急急地推门过来,扶起地上的白雪道:“是我考虑不周,明知你受伤,还让你收拾什么?呀!你这腿原来伤得这么厉害!”他小心地将白雪道搀到床上,为了配合他,白雪道也很是吃力。
等白雪道倚坐好,晏听山意欲撤身时,才看清白雪道的脸。此时白日,阳光暖暖地照净她。
从山上跑下来,她的傲气和马尾一样,都散开来了。只见白雪道:
眼秀晶莹若有纱,发雾肤雪似无暇,流而不动好神色,一颦一笑尽淹华。晏听山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硬是愣在了原处。白雪道不懂,直直地看着他眼睛。
人生如戏,这一瞬,写书人的笔悬停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
晏听山匆忙迎过去:“师傅。”
白雪道一看,也跟着微笑地打招呼,其实想的是:这哪里是师傅,分明是亲爹了。两人长得至少有五成像,不过这位先生手里拎了个药箱,也更倜傥些。
“白姑娘,我来给你疗伤,听山儿先出去吧。”
这位师傅也算是修行中人,一见白雪道的相貌气度,就知不是常人。又听听山儿说她有一成草药生意愿做,自然更认真了。
白雪道将小腿露出,动作利落,面上坦荡,腿伤也是坦坦荡荡。
“白姑娘家可是阳江府白家人?”
“正是。我姓白,名雪道。还劳烦先生帮我送一封家书去。我家在阳江府是数一数二的老药堂了。先生炼丹炼药,治病救人,与我家也算是个大本宗。”说完眼睛笑得弯弯的。
“我还担心你家里人担心,这样最好了。”他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给白雪道上药、包扎:“白姑娘的腿可是昨晚伤的?”
“是。只是我从来血热不愈,所以伤病也迟迟不好。”这是睁眼说瞎话。
“无碍。我有一丹药,可以帮你缓解这一症状。我们也算有缘,看你又很觉得亲切,赠丹的话,你可不要拒绝。”
白雪道连忙摇头,正色道:“无功不受禄。真微已经救了我一命,现在还要赠丹。这哪里行。我无能回报,但有一策。如果先生不嫌弃,我可以替白家做主,以七成的草药市价为价格,向真微派提供珍稀药草。此外,先生的丹药也可以卖给白家药铺的客人,白家会主动并优先推销您的丹药。”
草药倒是次要。真微派自己能采药,可是节出时间来炼药、研药或加深修行也未尝不可。
近来各宗派都不景气,如果有稳定的市场,也能多一分底气。关在山里只能生于山而死于山,都说长贫贱,可息财富才能成宗门,眼前的小姑娘都不羞,自己又怎么能眼界低微。
“那真是好。只是事关宗派,也不能独断专行,我回去与人稍加商议。白姑娘你可先养伤、写信。丹药稍后就送来。”
说完,这位先生朝白雪道略一颔首,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