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是一缕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幽魂,不知道自己投了多少胎?轮回了多少次?
只记得自己的第一世,是一只小奶狗,一只在寒冷的冬天被遗弃在深山老林的小狗。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结束这短暂的一生时候,一个眉间靠右有痣的小少年将她抱进温暖的怀里,让她在这一世吸取到这世界上唯一的温暖。
她仔细看了这个眉间靠右有痣的少年,她暗自发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会报恩。
转眼她就咽了气,她的魂看到那个小少年被一个温柔绝美的妇女搂在怀里,擦拭少年黝黑眼睛落下的眼泪。
第二世她投胎为一头小牛,她再次看到这个眉间靠右有痣的少年。
少年比她上一世见面,足足长高了不少,只是眉间却是淡淡的忧愁,挥洒不去。
不知为何突然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手里拿着匕首悄悄的靠近他。
夭灼一冲而去,挡在了少年的身后为他挡了致命一击。
第三世,夭灼投胎为一个小白兔,这一次她又被那个被眉间有痣的少年所救,还养了几年。
也许她与他的联系,就从那一个温暖的怀抱开始。
她才知道这个少年叫无佛,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她看见过无佛的父亲,七尺身高,一身正气。无佛的父亲,只听偶尔有人称为,无法大师。
不知为何无佛不喜他父亲,每次两人见面都要吵上一架。
只隐约听到他们激烈的吵骂声,最多听到的是两个字,阿娘。
父子两的战争总是在这两个字里,落寞的结束。
这两个字,无疑击垮了无法大师作为父亲的自尊,他如战败的公鸡一样,低头离开父子的战场。
他的娘应该就是那个温柔绝美的女子,如此绝美的女子竟然不知为何早早香消玉殒。
无佛抱着还雪白的兔子,掩饰眼里滔滔不绝的恨意。他瘦弱无力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兔子光滑的毛发,他嘴里念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反反复复就是念着这么一句。
夭灼只是一只兔子,不能当他解语花,无法替他抚平眉间皱纹。她伸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那双瘦弱的手。
无佛察觉到手上的潮热的湿润,他低头看到一双小小红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心下一暖,道:“你就叫夭灼吧!”
她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无佛每日除了陪她玩耍一番,要不就是捧着一本黄皮破旧的古书看着。
他时而用手敲着书桌,时而皱着眉毛。他稚嫩的透着苍白的脸,已经长开,已有他那温柔绝色的阿娘的姿色,眉间靠右的痣为他添加了不少才俊。
她发现无佛最喜欢穿白色衣衫或者玄色衣衫,常年不变。就连墨黑光滑的头发也只有白色发带或者玄色发带束起。
夭灼知道这个少年是在为他那苦命的阿娘守孝。
她伸着圆圆的脑袋,看着古书上写着,三万生灵,使于轮回;大千世界,静心得其法……
后面的几个字夭灼就认不得了,毕竟她只是一只兔子,亦或可以说她只是这大千世界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游魂。
做不了解语花,但可以做一个开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