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到处杂草丛生,只有一条被村民日积月累踩出来的羊肠小道。一眼望,除了草还有一棵十几个人才能抱住的榆钱树,还有几个小小坟包。
阴气,妖气,怨气都很重,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
夭灼阻止了村民再往前走的脚步,远远的看了一眼距离猪草最近的榆钱树,神色严肃,眼中涌现浓浓的不安。
榆钱树上挂着一颗颗鬼头,这些灰色的鬼头都是怨气凝聚而成,将魂魄锁在其中,不得轮回。
而此刻小黄狗不停凶狠的叫着,转着圈圈,十分不安。
而鬼头这时集体发出惨叫,灰色的怨气从他们的嘴里吐向她们。夭灼若无其事的拨动了一下耳朵的情丝铃,情丝铃发出一道幽光。
鬼啸声的怨气在即将扑向村民事,被反弹回去。榆树的树叶被震的发出巨大的簌簌声音后,鬼啸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村民还纳闷,树叶怎么会被分吹得发出如此大的声响。
夭灼心中有了一些对策,此刻神情比之前要淡然一些,“先回去吧!”
村民想问一些女先生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看着女先生一脸淡定自若的表情,一颗担忧的心也落下来,打定主意回到村里问问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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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夭灼让亲人失踪的几家,找五枚铜钱,一把艾叶,一缕头发,还有失踪的人的衣服。
村民不解的问:“女先生这是?”
夭灼解释的说:“正午时分,将艾叶早置于床头,然后家中男子平躺于床上。五枚铜钱,一枚放在额间,两枚左右肩,剩下两枚手心各握一枚。在此期间,铜钱不能落地,用失踪之人的衣服做一个荷包,缝荷包的线就用你们的头发,缝制的时候,不可走回头针。今日戌时一刻将铜钱装到荷包中,拿给我。你们记住了吗?”
不走回头针是让失踪之人的魂,不走回头路。
还是有村民不解,“女先生,这样就能找到俺媳妇吗?”
“还有为什么必须男子?”
夭灼点了点头,“你们看到后山的那个榆钱树了吗?失踪的人就在那里,你们可以理解为撞邪。男子属阳,阳火最为纯正,破除邪祟也是最为有效的。”
对于这种神鬼之说,村民还是有些害怕的与敬仰的。听到这样可以找回家人,匆匆赶回家中准备起来。
等人群散去后,夭灼看着大婶几眼,几次欲言又止。大婶看出了夭灼有话说,便问道:“夭灼姑娘,你这是还有什么顾虑,不方便说的吗?”
夭灼想了想,她泉水般清澈的眼睛看着大婶说:“大婶,你准备三个铜钱,和其他村民一样,只是你手心不用放铜钱。”
铜钱放手心的意思,是告诉迷失方向的人或者丢了魂的,家人在等她回家,会在冥冥之中带他们回家,从而不会被迷失。
而春妮已经死了,只是魂魄没有回归地府投胎。如果让她知道家人在等她回家,心中一旦有了执念,就不愿投胎转世。
这样会被地府判断为游魂,以后再投胎就难了。
大婶眼睛瞪大,她似乎没有听清夭灼说什么?她的春妮明明是她亲眼看着葬下去,怎么会?原本挺的笔直的背,慢慢的弯了下去,她嘴唇有些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夭灼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春妮是我亲眼看着葬下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夭灼也知道丧女之痛对这一家的打击有多大,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重新揭开大婶的伤疤,但是她忍心看着春妮沦为榆钱树的肥料。
“春妮的魂还被困在榆钱树那里。她生前会想不开,是因为被榆钱树勾了魂,迷惑了心智。现在魂魄日夜受到榆钱树的折磨。”
大婶瘫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嘴巴,呜咽的说:“我可怜的春妮呀!怎么那么命苦?都怪我,我那天就该拦着不让你去后山的............”她的性格不似其她女人软弱,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忘忧镇的酒馆,借酒消愁。
她唯一不放心是老头子如果知道,这打击肯定承受不住。但是之前夭灼就和其她村民说必须男子来,这样才能破除邪祟。而她是个女子,这事又必须瞒着老头子。大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想看看夭灼有没有其她办法。
夭灼坐在凳子上,摸着脚步油伞上的桃花,“大婶,因为春妮是死过的人,所以她的魂本是属阴。你也可以理解还没死的人,魂被勾走,可以称之为魂魄。而已死之人,魂,只能被称为阴魂,也就鬼。女子属阴,阳火中带着一丝阴寒,这样不会伤到阴魂的根本。”
大婶此刻心情复杂,她问:“那等春妮出来了,我能看一眼她吗?”
夭灼摇了摇头,“不能,一旦阴魂有了羁绊,有了执念就无法投胎转世。大婶,这世间万物,兜兜转转,是你的,终究还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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