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密布,雷霆撕裂开,在云层中翻涌咆哮,雨滴密密麻麻落下来。
狭窄的屋檐角落里,蜷缩着一位少女。
雨水不断的打在她身上脸上,凉意浸透四肢百骸,她抑制不住的轻轻发抖,水滴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淌,赵清念抹了一把眼前的水迹,没敢动。
底下又传来说话声,大雨滂沱,人声模糊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是红姨气急败坏的声音:“这狡猾的小贱人,又跑哪去了?”
“红姨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她吸了迷烟,就算身怀武功,她跑了这许久,总归跑不远的。”
“继续给我找!竟敢戏耍我红姨,还真不把咱们长乐坊放在眼里!”脚步声渐远,赵清念松了口气,跳下屋檐。
刚落地,腿脚就是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去。赵清念揉了揉酸麻的膝盖,心道长乐坊迷烟好生厉害。
人已经走了,赵清念不敢多做停留,抬脚便要往院子赶,一转身,她的脚步顿住了。
不远处,红姨带着数十名护卫,冷笑着从拐角处走出来,让本就狭窄的小巷越发拥挤。
赵清念后退两步,环顾四周,数十名年轻壮汉已成包围之势,红姨缓缓上前,打量着她,很是悠闲的说道:“跑,继续跑啊。”
糟糕!她大意了!
她抬眼看着红姨,红姨挑了挑眉:“怎么,想求饶?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么?现在倒是怕了,我告诉你,太晚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绑起来!带到彭公子府上去赔罪!”
旁边几名壮汉得了命令,狞笑着紧了紧手中粗麻绳,步步向她逼近。
怎么办?她不要去那彭公子府上啊!情况危机,她反而缓缓闭上了双眼。
耳旁充斥着壮汉游移不定的说话声:“她在做什么?”“故弄玄虚罢了!犹豫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她绑起来?!”这是红姨的声音。
体内灵气震荡,灵力似无形的水波一般,自身体中往外荡漾开,淋了雨而沉重垂下的裙摆无风自动。
天际一声惊雷炸响,赵清念紧闭的眸子骤然睁开,雷光张牙舞爪,映入双眸。
大雨如注,夜色浓厚,像一盘晕染开的墨汁,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掩埋在这雨夜中。
不知何时,暴雨停歇,而在顽石与荒草疯长的郊外,有一人独行。
时有轻风掠过草尖,树影婆娑摇曳,草尖在月色下轻颤,微不可察。
隐秘的小巷深处,赵清念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明朗的夜空,全身酸痛无比,她扶着摇摇欲坠的脑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怎么回事……”她低声呢喃,眼中一片茫然。
腿一软,她无力撑住身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膝盖磕到了冰凉的青石砖,身体下意识一缩,疼的弓起了身子。
环顾四周,稀稀落落的躺倒了十几个人,其中便有身着红衣的红姨。
记忆逐渐回笼,赵清念心中一惊,趁着还在深夜,无人察觉,强撑着身子离开此处。
回到了落脚的小院子里,赵清念换下湿透了的衣裳,拿粗布裹了两圈,准备明天出去丢了。
洗漱后,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陷入沉沉的睡眠。
暴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元祈坐在桌前,手中毛笔圈圈点点,丝毫没受这场暴雨影响。
长垣推门走了进来:“阁主,我们瞒不住晏掌门了,他现在已经在赶来宁安的路上了。”
元祈算了算时间,比他预估的要早。他笑了笑,应了一声:“差不多了,若是他现在还没有察觉出端倪,我反而怀疑晏昭徒有虚名。”
“阁主,我们可要……”长垣做了个手势。
元祈摆摆手:“不必,我们没必要和太初结仇,且看看那晏昭要如何做。”况且,他实在好奇,那晚赵清念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样穷追不舍。
长垣顺从的应下,又向他汇报:“那位……入了长乐坊,被彭公子以五万两银子买走,结果人却跑了,红姨带了护卫去寻她,暂且下落不明。”
话音刚落,空中骤然响起一声炸雷,长垣识趣的噤声,元祈忽有所感,望向窗外。
距离长乐坊不远处,他能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灵气波动,即使是他,也难以招架。
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叫嚣着催促他前去一观。元祈强行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吩咐道:“有关她的事,务必不能透露分毫。”
“今日之事,若是透露出去了,唯你是问!”
长垣一惊,立刻跪下拱手道:“属下遵命!”
好像睡了没一会,天刚蒙蒙亮,赵清念就惊醒了。
头疼欲裂,腹中还有火烧似的疼,四肢无力发软,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
好饿,好难受,自己这是生病了吗?赵清念心想着,挣扎着走下床,把桌上摆着的糕点一股脑吃了下去。
待她喝了水咽下去后,才发现味道古怪,刚刚吃的好像是前两天买的荷花香糕!
这个时候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吃都吃了。
生病了,要去看大夫,可她身上没有银子。想了想,赵清念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支束发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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