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郑伯扶起,随后信手捻出火光,转身便沿台阶向下走去。
郑伯心理焦虑,也慌忙跟上。这处地下悬梯虽然他一早便知道,只是今日也是头一回下来。这地下漆黑恐怖,除了眼前柳无才手中的一点微光,再无其他,郑伯只得紧紧跟着柳无才。这悬梯两侧并无护栏,而悬梯之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郑伯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见此景象,心里更是害怕,脚下也有些慌乱起来。
“郑伯”,柳无才沉声说道:“不必慌张,有我在。
“此处下去再有十几丈阶梯应该就到头了,我可以听到湍湍水声,下面似乎有一条地下河。”柳无才回头看着郑伯,火光照着他的脸,郑伯这才第一次细观这个年轻书生。面容清秀的好看模样,却隐隐有些冷峻,眉眼间似乎还有些岁月的沧桑痕迹。再看那端着火光的手上满是老茧,想来绝非是个书生的手,却像是话本里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江湖剑客饱经风霜的手。
见郑伯的眼神有些呆滞,柳无才若有所思:“其实你年事已高,这地方我一个人去便好了。”
“多谢公子美意。无论公子究竟是何人,与这将军府有何渊源,姑娘我也定是要亲自寻回的,我们继续走吧。”郑伯苍老的声音在这地下洞室回响起来,听起来竟别有一番凄惨韵味。
“也罢,灵儿一生不幸,得遇你却是幸事一桩。”柳无才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果然是故人吗?郑伯在心里想道,只是不知眼前这年轻模样的人儿究竟是何年岁了。
话回这屋中之事。
柳无才走后,叶玄离心中仍有疑惑,刚想一次问个明白,却不想这郑嫣倒是晕了过去。叶玄离慌忙上前将郑嫣扶起,向她体内输送了一丝精纯真气。真气游走间叶玄离已然探明郑嫣的身体情况。随即抬手又向郑嫣身体里输送了几股真气,郑嫣方才逐渐苏醒。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郑嫣面色苍白,虚弱地说道。
“你若想谢我,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好。”叶玄离平静地说道:“我方才查你周身气血,虽说气血有亏,可断断不像是日日剜心取血的模样,你究竟用的谁的血就得薛定波?你抓我来究竟意欲何为”
“早知瞒不住你,只是不想竟这么快。”郑嫣苦笑着一挥手,在叶玄离面前撒下一阵紫色粉末。
白色粉末隔在二人中间,郑嫣没有想到的是,粉尘尽数落在地上,可叶玄离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你究竟是不是人!”郑嫣的语气充满了惊恐。她这紫粉乃是从上古医术上得的配方,调配极其复杂,炼制时间也十分讲究,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位药引,非得是她们狐族而不得。
“何出此言?”叶玄离显然并不晓得这紫粉是何物,只觉得有些好闻,甚至拿鼻子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残粉。
“这便算是我输了,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郑嫣似笑非笑,语气悲凉,大有些慷慨赴死的意味,“只是若姑娘有法子,还望你救救定波吧。他一生戎马枭雄,平定西疆战事,救万民于水火,他该有自己的福报。”
叶玄离不明白这郑嫣缘何同她说这番话,亦不明白她语气为何如此决绝。这事于她而言不过是正常的答疑解惑,纵使这郑嫣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此刻也不会出手伤她。一尘曾同她说过,世间均是些可怜之人,可怜之人行差踏错是常有的事,凡事需究其因果,断不可一以避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事情,必有隐情,是以万万不可枉造杀孽。
叶玄离沉思道:“我且试试。”言罢她朝床榻之上的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