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忘悠,一个伶人不会有那样霸道的气势。睍莼璩伤
“那是谁?”她隐约猜到,抬进屋的男人兴许不是宋老夫人的主意。
簪珠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解释道:“昨晚咱们的人去了名优阁,忘悠不在房里,才要走,恰巧那个男人进来,派去的人怕露了口风就把人打晕抬回来了。”
“哦。”戚媛听后表示理解,随意道:“无所谓的,反正都是男人。”见簪珠猛劲点头,话锋一转,“都是老夫人的好意,我懂。”
“不不不……”簪珠两人一听慌了,眼瞅着就到房门口了,璎珞忙道:“是婢子们的错,只想着为老夫人分忧,却不知少夫人的喜好,以后一定不会弄错了,还请少夫人护一护婢子们。”
“以后听我的?”戚媛挑眉。
璎珞还是比较谨慎的,道:“以后选夫的问题,少夫人的意见婢子们会说给老夫人听,为少夫人争取。”
“嗯。”戚媛也不为难她们,已经到了廊庑下,她边脱掉鞋子边低声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们看怎么和老夫人说好?”
两人一僵,见戚媛进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
李沁来的路上就想着宋老夫人又给戚媛出什么难题了,才隔了两天怎么又招他去诊脉。
由侍女领着进了宁顺居,抬眼就见戚媛跽坐在一旁,垂着眼、低着头,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再观宋老夫人,也是耷拉着眼皮,瞅都不瞅谁一眼。
璎珞道:“请李医生为我家老夫人诊脉。”不是戚媛要诊脉?他边过去边想着给戚媛一个眼色,她却始终没抬头。
搭上老夫人的脉,脉搏冗沉,观腮陷的两颊有异样红潮,他诧异,难道是被戚媛给气的?
他绝不认为戚媛胆子大,那女人的某些做法只能用‘白痴’两个字来形容。
为宋老夫人诊完脉,李沁很负责的开了应对药方,才要告辞,就听宋老夫人语气沉沉的道:“请李医生再为阿媛号脉。”
长辈唤小辈名字是很自然的事,可不知为什么,李沁就觉得这声阿媛唤的人心软。他偏头看过去,就见跽坐在那的女子身形娇弱,垂下的头有几缕碎发凌散,净白的额头下两扇睫翼随着她的呼吸轻颤,这样的她静柔而美好。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看过来。
她眼周红肿,鼻头也微红,显见是才哭过,似乎还有泪珠盈余睫毛上,但眸底却全是固执,竟不是楚楚可怜,而是倔强的有些可爱。
她怎么又哭了?
李沁皱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有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的冲动。
但此时只能忍住,故作礼貌疏离的道:“请少夫人将手放到脉枕上。”
戚媛的双手交叠在裙摆上,右手不住的捏着下面的左手,手背因用力有些变形,抓紧时一阵青白,松开又一阵红,李沁本来含笑的眼微微一眯,长眉上挑,伸手就把她的右手拿开,手上有泪,触感黏湿还有点凉,他有些气恼,借着拿脉枕捏了捏她的手心。
戚媛手微顿,却还是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