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轻后来想不起事情具体的过程了,只记得她最后把尸首分离的丧尸连推带踢出药店门外。
哪怕很久之后,郁轻都不敢细想那只丧尸作为人类时的身份。
高空坠落,接连惊吓,体力透支……种种因素加重了郁轻的病情。她迷迷糊糊在柜台上拿了一盒常用退热药,手微微发抖的拆开包装,不及找水,直接把药片干咽下去。
没有水的滋润,有一颗药片干脆卡在接近喉咙的位置上。极致的苦涩蔓延开来,郁轻忍不住生理性的皱起眉头。
所幸她是清醒了些,虽然四肢还是发软,却晃晃悠悠顺利摸到了地下室门前。
郁轻一头撞开地下室门,人也向里面倒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叫她的名字。是谁呢?
郁轻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和那些年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她在深渊里坠落,永无停止,无法醒来。
恐惧渐渐麻痹,沉淀为她心脏的一份子,藏在最深的角落。
人在窒息的境地下可以存活多久呢?郁轻怀疑自己不呼吸也是可以活着的,只不过那种深入骨髓的压抑与挣扎时刻叫嚣,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这张人皮撕碎,暴露出深匿的野兽。
“轻轻。”
是有人在叫她吗?
“轻轻。”
是谁?是谁在叫她?
“轻轻!”
那个人的名字连同汹涌的记忆和情感一起喷薄而出,就像被寂暗的囚笼折磨多年的困兽终于重见天日,又像是沙漠里苟延残喘的仙人掌终于盼来了泼天降临的奇迹。
郁轻猛地坐起身来,睁眼的一瞬,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脱口而出:
“十漫!”
猝不及防又在情理之中的,她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的眸子。
十漫眨眨眼,流露出一丝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少年气:“轻轻,你终于醒啦!”
郁轻可以听见自己比平时更重也更急促的呼吸,如果现在有机器可以测量,她敢打赌心率也是高于平时的平均水准的。
但也就几秒钟吧!在看清他的脸并且反应过来他是谁之后,郁轻快速收敛了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郁轻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十漫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声音有点闷闷的:“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开心来着……”
郁轻微微垂眸,两三秒钟的静默,一瓶矿泉水毫无征兆闯进她的视线。她很短暂的怔忪了一下,然后干脆地接过水。
水到了手里才发现,瓶盖竟然是早就拧好的。
十漫解释道:“公司放假,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今天刚到就这样了。”
郁轻扯了下嘴角,喝过水之后嗓子好了很多,但仍然有一丝丝残余的沙哑:“惊喜?”
十漫歪歪头,白皙俊秀的脸上浮现出“难道不是这样吗”的天真。
这是她曾经深深迷恋,后来却深恶痛绝的孩子气。
“十漫,我有男朋友的。”郁轻的语调缓慢又温柔,加上她天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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