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意的关上了帘子,绝尘而去。
叶千玲看着那乘小轿,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刘寡妇家的柴房里,秋儿看到了脸色惨白的铜柱,不禁媚笑着问道,“铜柱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额~~没什么……着凉了。”
“咱们成功啦!死老太婆现在把叶千玲那个贱人讨厌透顶了,以后都不许她进门了!
我就哄着她重新再定四千套货,她答应了,咱们正好把这批货交给她,岂不是正好?还能赚一笔!”
“那好呀,咱们等上个三五天,把货给送过去,就说是现赶出来的。”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解了宝香阁的燃眉之急,找她要个千八百两银子,肯定不成问题。”秋儿如意算盘打得好。
铜柱突然变了脸色,“你一下子有了千八百两,我呢?”
秋儿愣了愣,连忙笑道,“我还能少了铜柱哥的好处?到时候分你一半。”
“不要到时候,我又帮你偷,又帮你藏,回头还要帮你送,你现在就给我二百两,要不到时候我就不给你送了。”
“铜柱哥,你怎么这样……”
“我可比不得你,嫁给了镇上首富做小老婆,吃香的喝辣的,我不趁机赚一点,以后连老婆都讨不到。”
“好好好!现在就给你二百两还不行吗!铜柱哥你也真是的,咱们在一起长大的,你连我都不信。”
秋儿拿铜柱没法,只好把魏老板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给她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可是一共也才五十两,剩下的没办法了,便找刘寡妇去借。
刘寡妇是个把银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女儿找她借钱她也还是爱惜羽毛,死活都不愿意拿出来,秋儿只好告诉她自己马上还能发笔财,到时候双倍还她。
刘寡妇听了这话,才总算是把家底都翻出来交给了秋儿,凑一凑刚刚够二百两,秋儿把两百两包了一包,全都给了铜柱,铜柱也答应五天后把那四千套货直接送到魏府。
秋儿打点好一切,便安安心心的等了起来,这几日,魏夫人对她也比从前和善多了,隔不到两天便打发魏老板去她房里睡一晚。
秋儿不禁暗暗打算,这女人啊,还是要对别人有用才能受到尊重,往后,还是得缠着老魏给点本钱也学着魏夫人做点买卖,手里头有银子了,腰杆也就直了,她才不要像其他几房姨太太一样呢,只知道仰仗着魏府吃喝用,哪天魏府要是败了,连大街都没得睡!
秋儿就这么得意洋洋的等到了第五天,天一亮便到门口去迎铜柱,可一直迎到了中午,铜柱的影子也没见着,魏夫人也着人来催了她两趟,她立马急了,连忙乘了小轿往铜柱家赶去。
哪知道半途看到铜柱和铁柱正在地里撒种呢,一点也没有要来给自己送货的意思。
“铜柱,你什么意思啊?”秋儿也不顾不得自己的豪门阔太身份了,下了轿子,站在田边就喊了起来。
铜柱一抬头,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张铜柱,你耍我?”
“我耍你什么了?”
“我的货呢?”
“你的什么货?”
秋儿见铜柱竟是要赖账的意思,一下子慌了,就想往田边拉他上来对峙,结果一不小心居然摔到田里了,春天的田正是播种水稻的季节,都汪着水呢,这么一摔,秋儿那身漂亮的丝绸衣裳便全都裹了稀泥,狼狈得像个叫花婆子。
“张铜柱,你给我上来,我跟你没完!”
远处的张大娘听到了秋儿的话,连忙跑了过来,“干嘛呢干嘛呢?咦,这不是秋儿吗?你不是嫁到魏府做阔太太了吗?怎么跑到田里跟我家铜柱有完没完起来了?你不要脸不怕被休,我家铜柱还要讨媳妇呢!”
张大娘因为以前讨秋儿进门不成,还被秋儿嫌弃的事,到现在还记恨着呢,嘴里哪有好话。
秋儿见铜柱真的是要赖账了,可是当着这么多干活的村民,总不能说把大家合伙偷来的赃物交出来的话吧,急得脸都红了。
“张铜柱,你、你无赖!”
“谁无赖了?你还真的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再在这里乱骂,我就去魏府喊人来看看,他们家的姨太太不要脸,在这勾引我家儿子!”张寡妇气急,从田里抓了一把稀泥就糊到秋儿脸上。
秋儿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哭天喊地的嚎了起来,抬轿的两个小厮看不下去,连忙把她拉了回来,重新塞到轿子里太回了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