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魏娘子紧抓着春云的手,艰难的生着孩子
或许是因为没有夫君陪在身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连坚持下去的勇气都没
可一面害怕,一面却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春云在旁边焦急的握着夫人的手,嘴里一直说着:“夫人,您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魏娘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会的,我得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看看”
春云眼含着热泪,帮魏娘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旁边的产婆着急的说道:“夫人,用力啊,孩子胎位我已经慢慢转过来了,胎大,您得用力啊”,
魏娘子用力嘶喊着,只是用力过度,忽的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子靖在外坐的都有些腿麻,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醒了醒神
忽听到房内大喊:“出血了,出血了,夫人大出血了”
魏子靖大惊失色,连忙敲门,大喊着:“母亲,母亲”。
房间内几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春云急切的问产婆说道:“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
产婆心头发虚,抖着双手道:“要用止血散”
春云立即跑到门前,从门缝向外喊:“二少爷,夫人出血了,你快去买些止血散”
魏子靖听到后,立即拔腿就跑。
春云看少爷离开后,马上回到夫人榻前,握起夫人的手,一直在夫人耳边叫着
魏娘子好似渐渐有了意识,只是虚弱地连眼睛都张不开,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要说什么
春云将耳朵搁到魏娘子嘴边附,听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好像知道自己这次熬不过这关了,春云,你将我桌上的两封信,交给他们”
春云瞬间泪起云涌道:“夫人,不会的,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的”,说完魏娘子便再一次没有了意识。
而魏子靖一路快跑,从药房买了药就不停歇的往回赶,跌跌撞撞,路上拌了好几个趔趄,他吊着一颗心狂奔,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有毕生的遗憾
好不容易回到家,却看见已经产婆从母亲房间出来,拿手比划着好似在问魏府下人要工钱
魏子靖急忙跑过去询问道:“我母亲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那个产婆看见魏家少爷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便不再好意思开口,她低着头对魏子靖道:“公子,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胎位偏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正过来,却没想到胎大,这前后废了太多力气,可如今大出血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魏子靖拿出止血散近乎嘶吼的样子道:“我将止血散带回来了,快去救她呀”
产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魏子靖气愤的将那产婆推到在地,向母亲房间跑去。
魏子靖来到母亲门前,刚想推门而入,却被母亲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喊住。
魏娘子再次醒后,撑着喝了几口粥,就是想等魏子靖回来,她撑起全部力气,说道:“子靖,产房不吉利,你不许进来,就在门口,听我说”
缓了口气,又说道:“子靖你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家人,我怕是不能陪你们了”,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魏娘子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拉着春云的手,眼泪汪汪
她还想说些什么,嘴里喃喃道:“我好想见见魏郎啊”
可惜最后一句毕,双手没了力气,鼻尖没了气息,连眼泪都成了最后一滴,一朵生命,就那样消逝。
春云指尖颤抖着去试探,那一瞬悲痛欲绝,她痛苦的大喊道:“夫人”
同一刻,魏子靖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刺激到他的神经,他站在门口,望着母亲毫无血色的脸倚在床边
他心中一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眼泪簌簌落下,喃喃道:“母亲,您别吓我啊,您别跟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您起来啊”,他就那样跪着怵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前进。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曾经对未来所有的期盼和向往,都成了虚幻,让人觉得既悲痛又绝望
不久,恸哭声便弥漫了整个魏府。
灵堂已搭好,木棺也就绪了,春云为魏娘子换好了衣服,上了淡淡地妆,看起来就像睡着了般
魏子靖呆靠在门口,双目无神,嘴唇干到裂开了口子,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的傀儡
春云收拾好后,叫了几声,魏子靖都没有回应,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魏子靖的肩,哽咽着道:“少爷,夫人收拾好了”
魏子靖打了个哆嗦,说道:“我来抱她吧”
他甩了甩胳膊,一步一步的走进去,慢慢靠近,看着母亲的样子还像从前一样,可只看一眼便不敢多看,他用手帕盖住了母亲的脸,随后将母亲抱起,转身,抬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走出房间,路过院子的杏花树,松果菊,莲花缸,石桌石椅,秋千,摇椅
忽略过一阵风,将魏娘子脸上的手帕吹落,可魏子靖始终目视前方,不敢低头,直至灵堂。
魏子靖缓缓将母亲放到木棺中,连同给孩子做的衣服一同放入
魏子靖从怀中拿出把刀,撩起一束须发,一刀割断,轻轻放在棺内,他苦笑着说道:“母亲,就当我陪着你”,
说着眼泪便忽然落下,他抹了一把,转身便对家丁说道:“封棺”
家丁们面面相觑,一个说道:“少爷,老爷还没回来”
魏子靖忽的怒吼道:“我让你封棺,听不懂吗”
家丁不敢多说,将木棺合上,钉上铁钉,每一声都像是钉在魏子靖心里。
在魏府一个姓陈老管家问魏子靖道:“少爷,咱们魏家在江州没什么亲戚,要不我请江州的老人来操持夫人的丧事”
魏子靖揉了揉鼻子道:“不用,我自己来”
那老管家皱着眉道:“可是”,
魏子靖将他打断,冷笑道:“没有可是,没吃过猪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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