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痢疾,当夜便化了洒在乱葬岗上,又多赏了些银钱给家去,此事便不好再提。
“咱们府里是没有先生的么?”
自金氏告诉谢织葑,说已找了先生给她们,过两日便到后,谢织葑的脚便不那么疼了,只阴雨天仍隐隐作痛。
金氏笑道:“你这孩子,这府里原先的先生都是来给你几个兄弟开蒙的,正经念书都是要去书院的,他不肯教女孩儿呢”
那大姐姐她们是怎么念书的,莫不是女作男?
谢织葑这么问了出来,叫金氏笑得肚痛:“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告诉你吧”
金氏拉着谢织葑细细说了起来,原来这谢大老爷为少花用几个钱,便不肯再请了先生来,坚持自己来教,可府里其他几房却不能这么做。
除了四房的织荷是由她姨娘王氏简单教了几个字之外。倒是二房的织蘅不得了。
吴家的先生受得吴老爷许多恩惠,推辞不过,破例教了她,谢织蘅便时常同吴氏一道住在吴家,就连谢三老爷常回的也是吴家,一月足有二十来天住在那儿,这谢府倒成了娘家一般。
老太太虽不高兴,可她最疼这个小儿子的,面对此举也是无可奈何。
这么一说,谢织葑倒是明白了,敢情府里根本没打算叫女孩儿念书,只是勉强识字罢了。
倒是织蘅例外了,她倒是有点羡慕这个堂妹,三叔是多疼这根独苗苗她也是知道的,只剩下天上的星星没给她摘下来了。
父亲么……谢织葑想,也许爹爹只是冷淡了些,可他也疼爱自己不是吗?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突然一阵啼哭声,把谢织葑唤醒了,她吓了一跳,母亲房里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她一把跳了下来,跑到耳房里一看,那榻上躺着的不是六妹织蒽么,她怎么会在母亲房里。
“六妹妹怎么在这儿?”
谢织葑猜到了是什么回事,可她还想确认。
金氏淡淡道:“昨儿夜里王姨娘害了急病人没了,怕吓着你们没说,可见蒽姐儿没人照顾,我便把她接来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
谢织葑很是气愤,怎么可以这样,要养也是养梧哥儿才对,蒽姐儿算什么。
她可是周姨娘的女儿,那周姨娘何等可恶,她该自己养才是!
“娘,你把六妹还给周姨娘吧,我就不信爹爹没叫她一块儿回来!”
说完,谢织葑又连躲了几下脚。
金氏听后微愣了下,这次是面无表情:“周姨娘啊,你爹爹把她送人了呢,以后莫要再提了,免得你爹爹不高兴。”
“什么?”
可那是六妹妹的生母啊,爹爹怎么能…怎么能……
谢织葑只觉得遍体生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子里的。
爹爹…爹爹好像和自己记忆里的不一样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