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茶娘罢了,我们二爷尤其爱她拿手的方子,我便去学了来,就是这样罢了……”
杨大郎原先有个哥哥,虽说没来得起名便没了,但府里也是列了齿序的,只是外人大多不知道罢了。
说完,织荃又咳了起来。
串绣对谢织葑说道:“就是这样,活该她——”
“串绣!咳咳咳……”
“姑娘!”串绣赶紧跑了进去:“姑娘,您没事吧!”
谢织葑也站不住了,她来到榻前,就看到织荃双眼布满血丝,用帕子捂着嘴,趴在那里。
串绣把她扶了起来:“您没事吧!”
“二姐!”
谢织葑看到她这样子,也急了:“织荃你没事…”
“别说了!咳咳……”
织荃:“都是我命不好罢了,你若要问,我也是不晓得,但你非要问的话,那就是了,的确是她。”
她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旁的都糊涂了,谢织葑却听明白了。
织荃讨厌竹音,不想提到她,而那日棺里的人,又确实是竹音。
被活活钉死在了那口薄棺里。
“你不明白的…我很可笑吧?很可怜吧?要笑我么?尽管笑吧…我是……多么…多么的可笑啊……”
“都是…都是我……”
织荃突然扑倒在被褥上痛哭起来,号哭得不能自已。
“我…我先告辞了!”
谢织葑感觉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一刻也不行了。
让她快点离开吧!
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
明白的,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都明白的,都已经明白了。
却不能理解……
织荃…谢织荃她…
她早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的丈夫,那个和她相处了短短一月的人。
多么可悲的,旁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那么…她是被爱着的么?
是什么让一个女人产生痛苦呢?
一定是这过于清醒的头脑了,她陷在那孤寂的泥潭里成为了可笑的旁观者。
看着别人的故事。
谢织葑有些难过,不知是该为谁。
那个人,她想这样称呼他。
他是喜欢竹音的吧?
以至于想带走她,占有她,又剥夺她的一切,甚至生命。
“谢五姑娘,您在这儿呢?”
杨夫人的侍女突然出现了。
“可叫人好找,快随奴家过去吧,谢太太正念您呢?”
谢织葑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去了。
“小心脚下啊,这边的路湿滑得很,前些日子有人在这儿滑倒了,摔得可不轻呢。”
走了多久,谢织葑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已经很晚了。
再见到母亲时,她看上去很疲惫,但又很精神。
不知道她们到底聊了些什么,杨夫人竟然对她也态度好了起来。
又说了些家常话,约好了下次花宴,金氏便带着谢织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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