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信服,便连忙道:“我是他爹,我来吸。”
说着便对着少年的伤口连吸了好几口血,才看到吐出来的血是正常的红色。
凌容让他赶紧去找水漱漱口,然后看着少年的脸色,见嘴唇终于不再是紫黑一片,但仍是昏迷不醒。
凌容知道这些急救方法,虽然解了部分毒,减缓了毒素蔓延的速度,但是想要根治,还得大夫开些解毒药方才行。
便赶紧问请的大夫什么时候到,众人听了,皆低头不语。
刚去旁边水沟边漱口的少年父亲,刚回来听了凌容所说,便蹲在少年的旁边,带着哭腔言道:
“大夫哪是那般好请,我们这些庄稼人哪里请的来,而且如今也没有大夫了。”说完抱着少年低头痛哭。
凌容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纵是知道古代这医疗条件有些差,但也不知道这里的大夫竟是如此稀缺,且如此难请,听着这里的村人所言,怕是都请不起大夫。
凌容抬头看着周围都低头不语的一群人,心里也是一阵戚然。
望着眼前的还昏迷的少年,一阵唏嘘,人既然救了一半了,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便招呼众人把少年先送回家里去。
凌容几人,也坐着马车跟着来到受伤少年的家里。
沿着田边小路走去不远,便是个小村庄,马车跟着众人驶向受伤少年的家里。
凌容在车上便叫莲心看看,包袱里有没有解毒的药,所幸出门时,祖母和李嬷嬷准备充分,还真有不少解毒的药丸,只是不知对不对症。
到了少年家里,在院中便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哭声。凌容听着,赶紧进屋,拿药给少年服下,然后静静观察了片刻。
不一会,看着少年渐渐有些平缓的呼吸,凌容方才松了口气。
看着床边还伏着个一脸焦急,满脸泪水,紧握着少年手的中年妇人,看着应当是少年的母亲。
凌容转身对着一屋子人道“孩子看着暂时没事了,但我不是大夫,也不知这个蛇毒到底清得如何,还是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才稳妥。”
刚说完这话,床边的妇人,忍不住又伏在少年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可怜的孩子啊,这怎么办啊,这不是要娘的命嘛”。
那少年的父亲听了,赶紧过来拉住她:“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们都是贱命,今天已经是命好遇到贵人了,这下已经尽力,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命活了。”说完也低下头,不忍再说。
凌容听着,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大叔,这附近真的就没有大夫吗,请个大夫来,想是也费不了多少钱,毕竟人命关天啊!”
自己遇上了,总不能看着一条生命没了,想着先把大夫请来,最后大不了,偷偷帮他们把医药费给付了就好了。
那少面父亲,听完后,叹息一声,方才抬头言道:“贵人有所不知,小的名叫朱成,是这的村长,这是我儿子虎子,我们这里名叫朱家村,村里不大不小,原先也有一个赤脚大夫,虽说不能治什么大病,但是一般的小病也是能治的,且收的诊金不多,我们这的乡下人家要是有个什么,都找他治。遇到更严重的病,就得去县城里找,离我们这最近的县城是淮县,淮县里大夫,我们这样的乡下人家是请不了的。谁知半月前,官府突然下令来,把县城里的大夫,都抓去送到南方去,说是去治瘟疫去了。这消息一传出,村里原来的赤脚大夫听到风声,怕被抓去南方治瘟疫,也吓得连夜跑走了。这下我们村里便没了大夫,我们平时啥也不懂,真要有个啥,也是没办法了”。说完深叹了口气。
又是瘟疫,居然已经如此严重了,居然千里迢迢到这里,捉大夫到南方治瘟疫,看这情形,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会被波及。想到这,凌容不由有些担心。
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进来的,满屋子无措站着的众人,当下还是想办法救这孩子吧。
突然想起前世看到的一段野史,古时候,技艺、医术的传承,都是家族继承,一般都不会将自家,做生计的技艺及医术外传给外人,当时自己还并不相信,以为是野史瞎编的。
如今看这情形,想是这里便是如此,且比自己前世所看的野史还要严重,才会让这些村人,连一般的医理、蛇伤处理都不会。
世道艰难,受苦的从来都是百姓,想到这,不由嘘嘘一番。
叮嘱了一下那妇人,如何护理伤处,凌容便退出了屋外。
不料刚走出屋门,便被院子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吓住了,忙抓住身边莲心的手臂,杨虎见状,也赶紧护在两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