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歌就那样横冲直撞的冲进了瓢泼大雨里,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
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她只想走,逃离这个地方,她应该相信陆长亭的,可当她看到那个叫付敏的女人跟陆长亭从小一起长大,小学中学,都在同一所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班级,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母相互定下婚约,她动摇了,青梅竹马多美好的字眼,却成了扎她心口的一把刀,如此的尖锐疼痛。
雨水划过她的脸颊,她无力的拎着包走在街上,一辆车缓缓停在她的身边,后车窗降下,是秦恪。
“上车!”
秦恪沉沉的出声,隐约带着怒气。
秦以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去,仿佛如木偶一般。
见她没有反应,秦恪再次开口,“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他眉眼皆是戾气,看起来很是凌厉,让司机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轻了轻。
秦以歌仿佛置若罔闻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秦恪见状,额头青筋凸起“停车”
司机闻言立马靠在路边停了车,秦恪打开车门连伞都没拿,就下了车,司机连忙拿起放在一边的伞下了车,急急的跟在大步流星的秦恪身后。
几步追上将伞打在了秦恪的头顶,自己全身都被雨淋湿了。
“我说上车!”
秦恪拉住秦以歌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秦以歌皱起眉,想甩开他的手,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垂下胳膊“放开”无奈开口。
秦恪死死地看着她,就是不放。
秦以歌有些生气,“放开,不用管我”语气是浓浓的不悦。
“秦以歌,你就是这样糟践自己的?啊!”
他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的仿佛咬牙切齿般的开口。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秦以歌很不适应,她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秦恪大力的捏住她的后脖颈,逼她与他对视。
秦以歌看着他,伞底下的他,往日里斯文儒雅的模样没有了半分,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满身的戾气与冷意,而他眼里复杂的情绪,让她看出秦恪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般。
她撇过脸,没有与他对视,她很大力想推开他,可无论怎么推,他的身体如铜墙铁壁般,一动不动。
“是我就是这样糟践自己的,关你什么事?说到底你是我什么人?如果你不是秦家的养子,与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秦以歌冷声开口,句句直插秦恪的心。
秦恪愣了一下,放开了她,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秦恪听见秦以歌说
“你是我什么人?如果你不是秦家的养子,与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一句足以让秦恪的戾气陡然消失,对啊!他是秦家的养子,也是她名义上的叔叔,没有了秦家,他跟她之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他放开了她,将头顶的伞从司机手里接过,递到了秦以歌的眼前,秦以歌犹豫了半晌没有接,她的无动于衷让秦恪心头一疼,他将伞扔在地上,目光冷冽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对,如果我不是秦家的养子,我们之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但现在我还是秦家的人,是你的叔叔,所以,我有义务送你回去,上车!”
说完垂下眼没有再看她一眼,随后转身向车走去。
秦以歌看着的背影,有些懊悔为什么说话不过脑子,可是她明明看到了秦恪眼里的情绪,有怜惜,有隐忍,还有热烈。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陆长亭的。
她不能让秦恪对她抱有幻想,因为,他是她叔叔,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秦恪已经当了她二十五年的叔叔,在她这里,秦恪可以是叔叔,但不是其他位置,她不敢想,也不允许,不如趁早断了三叔的心思。
可秦以歌不知道的是,秦恪对她的心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短时间内的喜欢,而是细水长流,日益积累的念想。
她眼神闪了闪,拿起落在地上水坑里的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