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
重重压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出,他的唱功并不专业,在理应转音的时候,处理的并不巧妙。
可是谁也无法忽略歌声与歌词中的那一丝寂静、哀伤。
瘦猴嘴角的笑意不见了,变得若有所思。
王武眼中的看戏不见了,变得严肃。
乐队众人的嬉笑也不见了,变得哀伤。
他们都在骆曲的歌声中,看到了那个孤独的自己。
一如歌词所说,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每个人都有遗憾,每个人心里,也都有那一座孤岛。
骆曲耳朵歌声,唱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而他此刻还闭着眼,缓缓扫动琴弦。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一曲落定,骆曲的眼角缓缓流下一行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人说歌以咏志,他认为自己并不清楚这首歌,到底表达了什么故事。
可是他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孤独。
就如此时此刻,自己作为异乡人的孤独。
一种无论获得什么成就,都不知道该对谁分享的孤独。
“啪啪啪啪”
再睁开眼,录音室里的众人鼓起了掌。
他们微笑着看向骆曲,每一个人眼圈都是红红的。
骆曲轻轻点了点头作为感谢,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开口。
一旦开口,泪水或许就止不住了。
“兄弟,我懂你,你受苦了。”
瘦猴走过来,拍了拍骆曲的肩膀,转身回去,偷偷抹了一把泪。
骆曲:咩?
你懂我啥?
我刚刚孕育的悲伤情感都给搞没了。
我是异乡人的孤独啊喂!
你给想哪去了!
“这无疑是一首成熟的民谣,我觉得你应该把他立刻录出来!”
王武也猛地站起来,对着骆曲攥紧拳头。
每一个小录音室的人,都盼着自己这里出一首好歌,一是为了名,二是听烂歌多了确实折磨。
骆曲刚要说话,乐队里的一个脏辫男子站了出来。
骆曲认识他,大狗,驻场乐队的主音吉他手,二十大几的年纪,也算一个怀才不遇的人。
“兄弟,我给你录伴奏,你放心,你弹得用心,我记得也用心,你也不用挂我的名字,这是音乐的交流,我懂你。”
说完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骆曲:你也懂我?
你们都懂我啥了?
“谢谢狗哥,有人能听懂我想表达的东西,就是我最大的荣幸!”骆曲只能这么回答。
要不然咋整。
给他一巴掌大喊一声你懂个锤子懂吗?
然后两人便依次走进录音间。
骆曲不禁感叹,到底是专业的,这么简单的伴奏,都能弹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就是比自己这个兴趣班选手略强一分。
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