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诛灭，解脱

    本书炼制尸傀最终会让炼制者被鬼魂和尸体中的尸气同化，最终成为被尸化的不死不灭的活尸。

    活尸，最终他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呵，他的帝王梦，他的一切都皮破灭了，在这一刻毁灭殆尽！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说谎，你想要让我死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一定是骗人的，哼，你想要活下去所以说谎对不对，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的谎言能够骗住……”

    对于这样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楚清一直都是厌恶的很，所以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柄水刃蹭着他的颈项飞了过去，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流了下来。

    下意识的伸手一摸，他看到了手上那盈盈的绿色……

    那并非是人类的血液，一个人类的血液怎么可能是绿色的，那……

    “现在明白了么，”楚清嘲讽的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神越加的充满了恶意，“其实你早就不是人类了，在你开始选择了这条路的那一天开始，其实你就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这还是你自愿的，难道你忘记了？”

    自愿的？他怎么可能是自愿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他的选择啊，他要的是成为这末世的君王，享受被人享受得不到的一切！

    但是……

    真的不是自愿的么，他明明可以看了那最后一页，然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以说他是自作自受么？

    现在茅宇飞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他觉得事情不是自己地错，但是现在听了楚清的话之后，他又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我纠结的时候，一柄桃木剑穿过了的身体，绞碎了他的心脏，他机械的回过头，看到的人竟然是茅小刀。

    “三师弟，你现在做错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不值得原谅，你甚至是死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了，所以今天师兄送你一程，下辈子记得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茅小刀的是声音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恼怒或者是愤恨，也没有手刃仇人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而茅宇飞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茅小刀的眼神带着一种淡淡的歉疚。

    终于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过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对不起他，不管是师傅师兄还是师妹，所有人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师兄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他，师妹也没有嘲讽过他，而其他的同门也都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一直都在排斥着所有人。

    幼年的苦痛让他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就算别人真的是好意，他也会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也正是因为童年的经历，所以他才会比任何人都自卑，所以他才会选择地位，选择成为人上人！

    知道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过来，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用，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他自认为得到了一切，最终却是镜中花水中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最终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师兄……师傅……师妹，对不起……”在这最后一刻他除了那句对不起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现在他除了对不起之外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什么，毕竟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伤害了那些真心对他好的人。

    “还有你……对不起……”不应该想要用你做实验，不应该对想要杀了你，你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所以，对不起……

    恕我按这些话之后，终于，茅宇飞断了气，他的嘴角带着微笑，在生命结束的这一刻，他也算是大彻大悟了，不管如何，今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那么剩下的事情就需要靠来世来补偿了。

    终于当茅宇飞死去之后，茅小刀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今天会是一场恶战，但是却没有想到最终因为少年的几句话竟然出现在这样戏剧性的逆转，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为了一句“谢谢。”

    是的，现在除了谢谢之外，茅小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他也没有时间去说什么，毕竟现在师傅和师妹成为了这个样子，他应该快点想办法去救救师傅和师妹。

    “小刀，你过来。”看着茅小刀，老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心中有些感动，但是他却知道现在不管茅小刀做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现状，因为现在他也女儿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尸人，而尸人是绝对不会再一次变成人类的，否则的话，茅宇飞为什么会那么绝望。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才能够从尸人变回人类，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够说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一定会找回来的！”对于茅小刀来说，现在师傅和师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已经经不起失去了。

    眼睁睁的看着师门被灭，师傅和师妹被抓走，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煎熬，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能够救回师傅和师妹，怎么可能会放弃。

    “小刀，你听为师一句话，”老者看着茅小刀心中感动，但是却也知道什么都不能改变，他伸出僵硬的手，在茅小刀的头发上摸了摸，眼中是慈爱的目光，“现在师傅和你师妹都已经没有救了，在这个世界上一旦变成了尸人就不可能再变回人类，这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否则话你三师弟也不会晚间聚会选择将一切都结束。”

    茅小刀太用力的摇着头，拒绝接收师傅的话，现在师傅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不是他已经只有他们两个亲人了么？

    “小刀，为师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为师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现在茅宇飞已经死了，过不了多久为师和你师妹都是失去理智，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尸偶，你真的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么，为师一辈子斩妖除魔，最终你也希望为师成为危害世间的妖魔么？”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明明神智还在，但是却要成为杀戮机器，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承受，不管是老者还是少女，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自我毁灭。

    “师傅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你们一定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对不对？”茅小刀的心中还有着一丝希望，他不在乎自己的师傅是人类还是尸人，对于他来说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成为尸人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恢复人类的身份，而想要让尸人能够控制自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们吃上九百九十九个活人，之后那些能量就能促使他们的进化，之后就不需要再吃人了。”楚清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想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原本他以为能够将师傅留在身边，但是师傅会愿意么，会愿意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而吃人么？就算是师傅愿意，那么师妹呢？

    “小刀，师傅绝对不会让自己像是妖怪一样活着，绝对不会！”老者的声音中满是坚定，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他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吃人，绝对不会！

    “师兄。”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少女终于开了口，她看着茅小刀的目光中满是乞求，“师兄，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或许我比人多一点点斩妖除魔的本事，但是我却还是女孩子，师兄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着我吃人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那样，我宁愿去死！”

    少女的声音颤抖着，眼神悲哀，但是因为变成了尸人，她嗯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悲伤，让人心碎的悲伤。

    茅小刀忧郁了，他知道师傅和师妹说的都没有错，但是他做不到，他要怎么才能够面不该死的要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妹的命？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修道，但是她依旧是个人，并没有得到成仙七情不动，现在他真的舍不得让自己的师傅和师妹离开，但是面对这样的恳求他怎么能够拒绝，可是就算不能拒绝，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下不去手！

    因为这两个人是他最亲近的人！

    显然，老者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说这么求人有些困难吗，的那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楚少爷，现在能不能请你出手，我知道小刀这孩子心软，他从小就和我们在一起，根本就下不了手，所以能不能麻烦楚少爷你出手？”

    而茅小刀听了这话之后，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老者，“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们现在要走了，那么自然是我送你们最后一程，怎么能够让别人……”

    老者摇了摇头，茅小刀的心思他明白，但是同样的，他也知道茅小刀跟本就没有那么狠心能够下手，虽然对茅宇飞看似非常的狠心，但是事实上他只是杀了他的身体，而且在最后还是选择点醒了他，否则的话，茅宇飞的罪孽足够让他魂飞魄散的。

    茅小刀是个心软的好孩子，所以现在的他是跟恶霸呢没有办法下手的！

    “师傅……”茅小刀绝对不同意让楚清出手，倒是说他对楚清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相反，因为她开解过师妹，对于她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但是就算是印象非常好，有些事情也是不能替代的！

    “小刀，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说完这话之后，老者的目光落在了楚清的身上，带着恳求，“请楚少爷送我们一程，还有……”

    说到这里，老者的慢慢的闭上了嘴，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这么拜托对方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现在他却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托付的人了。

    “楚少爷，小刀还是个孩子，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希望在老夫死了之后您能够照拂他一二，并不是希望您保护他，只是希望他能够在这个残酷的末世生存下去，去完成他的使命。”

    老者擅长看命，但是在面对楚清的时候却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命运，唯一能够爱看到的就是黑色与红色，这一切都代表了她的未来将是黑暗与鲜血交织的一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答应要小刀跟在这个少年的身边，只有跟在这个少年的身边小刀才能够在这个末世好好的活下去。

    “师傅……”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师傅还是那么为自己着想，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感动，怎么能够舍得师傅离开！？

    “我答应你……”看到这这个人，楚清的心中浮现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孔，那个人是在成为魔尊之后认识的人，因为长期在天魔殿是在太过无聊，所以她封印了自己的修为，想要体会一次那些修真者经常会做的一件事情——红尘炼心。

    那个时候她遇到了那个老人，明明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却还是将“身受重伤”的她带了回去，帮她疗伤，为她寻找食物，对于楚清来说，那是她一辈子唯一体会过的温暖，也是从那一刻可是，她才会慢慢的学会信任自己的手下，而不是将他们当成彻头彻尾的工具。

    而现在这个老者让她想起了当年救助自己的人，所以现在帮它们也不把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谢谢……”听到楚清答应了，老者的来说哪行带上了笑容，这么多年在他的心中茅小刀已经是他的儿子，他虽然那一直都希望茅小刀能够和自己的女人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他却看穿了茅小刀的命运，他注定了要为某个女人而死，这是他的命运，无可改变。

    他曾经想要去法改变，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将自己的女人也搭了进来。

    “小刀，记得师傅曾经为你批过的命么？”当年茅小刀还小，他不确定茅小刀还能够记得那些事情，但是不管如何，现在他已经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否则完全来不及了！

    茅小刀点点头，师傅曾经说过，他注定会某个女人而死，因为他们的缘分不在今生而是在来世，今生他们不能同生只能共死。

    “记得就好，小刀，师傅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那个人的命运也看不透，但是却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一定会出现，”老者用力的勾起嘴角，但是僵硬的脸却只让他做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要排斥这段命运，不要憎恨，小刀，这是你的命，也是那个人的命，总有一天你会和那个人一起再回到这个是世界，而那个时候，末世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而楚清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微微的挑了挑眉，不由的在心中感慨，这个人或许还是有些真本事，一个人的命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看透的，而现在她竟然能够看清楚茅小刀的命运，果然是不凡！

    “楚少爷，茅山的人都会有一门特殊的本事，老夫就是观命，只可惜老夫看不到楚少爷的未来，否则的话也能够帮助楚少爷度过将来的危机。”这是老者唯一遗憾的地方，他得到了对方那么大的恩惠，但是却不能报答，怎么可能会不遗憾，而且……

    想起了在看着对方未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东西，老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才好，黑暗与血腥铺就的一条路，这条路不好走啊！

    忽然老者想到了，说不定这个少年会是这个末世的救世主也不一定，否则的话，这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一种让所有人都会觉得平和的力量？

    “老先生，看到也好，人生在世，如果什么都知道了的话，人生还有乐趣么？”楚清微笑着，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认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所偶的东西都掌握在手中，以不变应万变，而不是在知道了既定未来之后惶恐的去避免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楚清虽然没有了推衍的能力，但是曾经的楚清可是能够推衍所有三界之事，只是她却从来都不肯推算自己的事情，一来是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楚清造成真正的威胁，二来是因为对楚清来说，如果什么事情都知道了，那么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原本对于她来说人生早就了无生趣，如果在没有一点变数，她可能会忍不住毁灭了整个是世界！

    而老者听到了楚清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然后也是一笑，看着楚清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赞赏，随遇而安，虽然说说起来容易，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他能够做到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一辈子的经历，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才有多大，竟然将世事都看的这么透彻，真是不简单，或许让小刀跟在她的身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