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肩膀道:“你当时伤很重,都昏迷了,没见过她,也没相处过,不知她是怎样美丽又有趣。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见她。”
“美丽?”
是河想想族人的禀报,都要哭了。
听族人描述,好像的确很漂亮。
他们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修。
不,准确地说,是没见过那么精致的女修。哪怕独自在森林生活,可也显得很体面,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的优雅从容。若不是亲眼见过她施展法术,怕不是会以为这是一个王室贵女。
哥哥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娶凡人为妻的,他的妻子只能是修士。而这么多年,往哥哥身边凑的女子都被他的冷漠吓跑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让哥哥也觉得美丽的女子又被他们害死了……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恩将仇报不说,还要害哥哥注孤身吗?天啊,云山氏的人都很偏执,喜欢就是一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是河脸上有多冷漠,内心就有多滚翻。
怎么办?怎么办?
兄长会伤心死吧?果然,他还是以死谢罪比较好吧?
“兄长……”
是河蠕着唇,艰难地道:“那个……父亲知道了。”
“嗯?”
是江愣了下,“知道什么?”
“就,就……”
是河咬了咬牙,“就你和那个姑娘的事……”
是江神色一变,冷声道:“河,你在隐瞒什么?”
说罢竟也不等是河回应,竟是立刻消失在了是河面前。
“兄长!”
是河急得大呼,连连招呼其他族人,“快,快去玉巢森林,要出事了!”
是江朝着玉巢森林飞速前进着,心里变得十分慌乱。
这种情绪其实他并不陌生。
长姐战死时,母亲战死时,妹妹意外被人杀死时,他都经历过这样的慌乱,恐惧,伤心。
但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他早就将这些痛苦封闭起来,让自己的心彻底冷漠。
可现在,这种久违的情绪又向他袭来,密密麻麻的,似要将他吞噬一般,让他眼角的黑纹忍不住显现,一种暴虐的冲动在心中燃起!
那样美好的人不该被世间的污浊毁灭!不能被毁灭!谁也不能!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营地,而当他站在阵法外时,忽然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竟是不敢去掐淼淼教自己的法诀开启阵法。
她的灵根是那样差,修为是那样弱,心灵又是那样纯粹,若是父亲有心杀她,她又怎能活下来?
是他害了她……
他不该与她往来的,更不该任由自己的心绪放飞,任由自己与她亲近……
每一个与云山氏搭上关系的外族人都不能善终……
心里微动,似有什么东西在那狠狠扎了下,是江觉得自己眼睛酸胀得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冲出一般。他垂下眼,站在那久久。
林中的风吹起他的长发,眼角的黑色纹路上多了一丝金线。
金线逐渐深刻了起来,慢慢朝着太阳穴的方向蔓延过去,暴虐、弑杀、渴望鲜血的冲动在心里萌生着。
天女魃,又名旱魃。
神躯堕魔,以血生怨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