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
老头拿着一根黑乎乎的烧火棍在火堆里搅来搅去,“故事讲完了?”
“嗯。结束了。”
火光映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女子抬头,盯着火堆,带着如热沙子在风里摩擦的声音缓缓地说着话。
“那之前的故事呢?”老头有些无趣,而又恼怒,火光照映着琥珀色的眼珠子莫名诡异地盯着女子在的角落。
黑暗里带着丝丝诡异。
庙外,大雨砸在树叶的声音格外的吵闹。
天地间似乎只有破庙的一缕微弱的光了……
……
在遥远的过去,那一天平平静静的,同平时一般。
金黄的沙原上,风沙携着热气行走,沙子烫的如火烙子般,空气滞凝而炎热。
“叮、叮叮……”骆铃声从远方的沙丘下清晰的缓缓传来。沙上,粗大的骆蹄一个一个的深印在沙原上。
女子缓缓走在沙丘上,鞋底起踩在沙上,没有留下一丝走过痕迹。太阳在沙丘的一边,光斜照过来的,她的影子拖在另一边的沙坡上,拖的好长好长。
有热风缓缓吹过,扬起黄沙,掩盖足迹,而骆铃声清脆。
女子一身麻衫,头戴着围有几重淡黄纱的幕篱,帽下的容颜模糊不清。她握着手中的粗麻绳,牵着骆驼,一步一步的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缓缓走着。
她是伊若。
沙漠的日光在午后黄昏渐渐柔和了一些,要走出这片小沙漠了。伊若的视线里也渐渐显露出了远处戈壁滩。
这条路她很熟悉。
但在即将走入戈壁滩时,伊若停下了脚步,握着麻绳的手紧了紧,骆驼也停住了。蹙了蹙眉,伊若向前一步,目光望向远处的荒谷。
烈阳下,一切事物都在变化着。
伊若面对着荒谷,莫名闭了眼,感受着,熟悉的味道。
过后,伊若睁开眼,将目光收回。
峡谷的外围在遥远的过去被风剥蚀成千奇百怪的形状,煞是怪异。
伊若面纱内的脸色有些沉重,望了那座峡谷许久。
骆驼有些不安的晃了晃身子,鼻孔呼出了的炎热的气息扑到伊若手背上。
紧握着麻绳的力度减了减,伊若松开了麻绳,向峡谷走去。骆驼也小小的向前踏了一步,发出低沉的噜声。
“你先走吧,在前面的怪石堆等我。”伊若没有回头,因许久没说过话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骆驼在原地停了几秒,晃了晃头,开始向前方的另一方向缓缓行去。
伊若从峡谷的一处约有一人宽的石隙中走进去。
石隙是通向峡谷内的,石隙尽头处有光亮,热热的风吹入石隙里也带了一丝凉意,还有浓浓的腐臭味。
走出石隙的瞬间更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然而面纱内神色如常,目光平静地缓缓将这谷内环视一圈。这片戈壁周围是没有狼群的,也没有什么其他凶残的野兽。
她向前方走过去,不断向前方走去,跨步,约是洗的发白的长麻裙不断从散发着腐臭味的的肉糜旁扫过。
勉强能称作人吧!
伊若在一个看着比较大,还持着两把阔刀的躺着的尸体旁蹲下,目光平静的观察,那划开了大半个脖颈处的伤痕。
眼是睁开的,但已经变成腐黄色。
想了想,伊若面不改色的将右手伸向那男子的脖子,而后在他脖子处摸拉出一条青铜打铸的长命锁。
大漠上自古有一个风俗,孩子出生时父母都会给孩子打造一件首饰,镇命。
富贵之家长命锁,玉佩,百姓之家多为父亲雕出木饰吊坠或木珠子手链。
她仔细端详这男子的这条长命锁,锁身上雕刻着一头云鹰几朵云和一些细小的铭文,很精细。
“云鹰啊!”
伊若仔细摩擦着长命锁上的血迹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云鹰,这是只有在大漠西北端的高空上翱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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