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饱腹了。”
彭蒙也笑了。
玉和锋抬头看天:“今晚月色极好。锦儿便是在这样的月夜出生的。”
彭蒙说:“玉王爷也是舍不得这儿子吧?”
玉和锋爽朗一笑:“那是。却没想到,反而是静姝来劝我,她看事情总是比我通透。”
毕竟静姝可是活过两次的人,自然比你这才活一次的人,要通透的多。
彭蒙问他:“那王爷的意思是”
“通透的人来说教不通透的人,何况大丈夫四海为家,儿女总是要长大的。”
“王爷能这么想,也是通透之人。来,干杯!”
“干!”
裴明山怀抱几壶酒飞上屋檐,笑:“彭兄,你也来了”
彭蒙说:“有酒有肉,自是少不了我。”
裴明山递过一壶酒:“我酿的,今日开封,尝尝看。”
彭蒙接过,打开口塞,喝了一口,香醇浓厚,好酒。
问:“这酒酿了多久”
裴明山说:“母妃过世后酿的。”
那就是有三年多光景了。
彭蒙叹气:“你母妃也是过世的早,偏你父王又是痴情人,狠心抛下你随她而去!”
玉和锋也叹气:“是啊!北阳王府本就人丁单薄,代代单传,明山啊,到你这一代,你可要多散叶才是。”
裴明山看着王府,灯火灭了一大半,只有大门、前院、后院的灯笼掌着灯光。
这府里自父王母妃过世后,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曾有的欢声笑语如旧日黄花随风而去,心里莫不是一片凄凉。
此次带着裴管家和几个奴仆离开王府,不知他日何时再踏回家门。
思及此,心情分外伤感。
玉和锋拍拍他:“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在哪都是家。”
裴明山抹抹眼睛,拿起酒:“王爷说的是,四海都是家。干!”
“干!”
“干!”
玉和锋喝了一大口,抹嘴,问:“祖爷爷,那日的将士们你是用什么做的。”
彭蒙指了指木头。
玉和锋领悟,竖起大拇指:“厉害!幸好祖爷爷,不然我师要伤残惨重啊!”
彭蒙笑:“这事,就到此为止,让它烂在肚子里。”
“遵命!”
裴明山问:“表哥他……”
玉和锋脸色沉重:“你表哥萧宗全已自尽身亡。”
“啊!!”
“没想到他齿下有剧毒丸,在问审时,他咬破毒丸,其余铁骑黑衣人也同他一样,自尽身亡。”
裴明山仍处于震惊中,没想到表哥就这么死了……
彭蒙冷哼问:“萧宗全尸身呢?”
玉和锋说:“北阳王爷在圣上面前苦苦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搬了很多皇亲国戚当说客,请求皇上恩准他将尸身运回北阳王府安葬。”
裴明山问:“皇上恩准了”
“皇上还没来得及让人拟稿,昨夜夜里,尸身突然化成血水,骨肉都没了。”
裴明山惊讶:“化骨水”
彭蒙沉思,悄无声息的,哪来的化骨水
除非是这药丸本就是化骨水所制,又或是萧宗全歪门邪道的师父寻上门来了
玉和锋看彭蒙不吭声,就问他:“祖爷爷,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彭蒙问:“尸身当时可是经过几道工序验过的”
玉和锋谨慎回答:“是的,此等案犯都是严加看守的,尸身也是经过军医、毒医、太医、药医、验尸官验过的。”
裴明山低头:“这……”
彭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递给玉和锋:“明日趁我们带锦儿离开时,你就开始装病。
待府里半个月,对外宣称去洛阳求医去了。
半个月过后,你再出门。
这段时日,如有一白发黑衣长者上门求见,你万不可接待,安排下人带他到翠香楼点上一桌酒菜,好生招待,并带他游览一番咸阳城,再登大小燕塔。
这是我制的解毒丸,可解七七八十一种毒,你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玉和锋接过瓶子:“多谢祖爷爷。”
裴明山问:“那白发黑衣长者是……”
彭蒙笑:“天机已泄露一半,再泄露后半部分,你我都不得好死。”
(不想,这话在多年后,成了真,唉!可悲!)
看彭蒙脸上虽笑着,眼神却是含着警告。
裴明山不敢再问他,只得小声提醒玉和锋牢牢记住这些话。
玉和锋拿起酒壶:“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屋顶难相见!来,干!”
“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