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冯元听罢,自嘲一笑。
“经大师一说,冯某这白头也是难能可贵了。”
遂把烦心事,一一讲出。
悟世听完,轻轻叹了口气。
“冯大人用的乃是最坚韧厚实的平武毛竹,看这批成竹是老竹,乃上等的好货。平武老竹年岁越久,其竹身越易被岁月掏空,虽是空心之竹,但骨子里仍承受风雨,实乃平武之竹特色。”
家仆在旁一听竹事,忽然冒出一句。
“大人,竹屋建造时,那帮竹竿客扛着毛竹出出入入,我就瞧着眼熟,莫不是之前抢我木匣的那些歹人?他们扛着这空心竹,莫非做什么非法勾当?”
家仆这话,忽然让冯元茅塞顿开,联想到这新建的竹屋离府库极是相近,虽说着府库的钥匙未曾丢失,但他曾见那库管与一个竹竿客饮酒聊天,莫不是府库钥匙被那竹竿客偷印了匙模,然后配了一把?
想到此处,冯元马上命府衙六大捕快,携一应衙役,先行去追捕那帮建造竹屋的人马。
不出三日,这批被运送回福州府的平武毛竹,堆满了竹屋前的空地。冯元让毛竹匠当众将竹剖开,库银果然老老实实地呆在空竹洞中,冯元看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库银,百感交集。
要不是自己想讨好公主,特命人建造竹屋,就不会引来竹竿客,库银就不会失窃,冯元满头乌发也不会一夜白头。这库银案虽说是销了,可是自己这满头白发,实在碍眼。
这天,冯元让家仆带着木匣和他一同前去庙里拜访悟世。
一来,是想道谢,毕竟是悟世的空竹心论,让自己破了此案;二来,拿着木匣子,想让悟世帮他看看这匣子的奥妙。
悟世拿着木匣子,端详一番。
“此匣从何处得来啊?”
“回大师的话,之前老宅之前有棵古槐,忽有一日被雷电烧毁,我们挖到桩底时发现的。”
悟世听后点点头。
“那株老槐已死,槐根腐烂,已护不住此匣,幸好你们挖得及时,倘若再拖些时日,只怕这匣子会遁地三尺,不过冯大人,看来你这满头白发,有救了”
看着悟世微笑的望着自己,这冯元一时间感觉一头雾水。
“大师说的是这个空空的木匣子?”
“此匣并不空,只是匣内那只灵物,这会儿正潜伏在某处呢。今晚老槐树下,必见分晓。”
悟世把木匣子放在寺庙内那凸起在地面的槐根下。
当晚,皓月东升,槐香扑鼻,悟世迅速的地打开木匣,只见在那长方形的匣体内,躺着一个乌物,悟世赶忙用佛珠将那物镇住,接着拍拍手,叫冯元来看。
“这,这是何物?”
“此乃千年何首乌!”
“大人有所不知,这古人取木之鬼为“槐”,皆因槐树乃木中之鬼,因其阴气重而易生灵异。有一些风水师便以槐做文章,在槐树底下埋些匣木,以造风水。而最常见的,便是埋这阴沉木做成的匣子,其匣中必藏一株人偶形的何首乌。
至于那阴沉木埋于地底,便会逐年下沉,直至地心,你想挖也挖不到,可却独独受制于槐木,但也只有槐木活着的根须才可以牢牢锁住它,让它无法下沉。
这株何首乌年代久远,也是通灵了,它并未遁走,化为无形,藏匿于匣中,使的是障眼法,只有用这槐树的气息才逼它现身。如今,用佛珠镇住,想隐形也无法了。”
冯元和家仆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候,本渡端出香茶,望着冯元。
“冯大人,我师父说这千年何首乌是治疗须发皆白的良方。不过我倒是希望冯大人下次要是再生白发的话,可别是为了官瘾,而是为民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