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却实属首次。
他接过服务员手中被啤酒填满的圆杯,弓着身子,捧起酒杯有样学样的满脸堆笑道:“在座的叔叔阿姨,祝大家发财大吉,步步高升。”
说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喝酒的过程中,他隐约听到有人虚情假意地说喝半杯,有人虚情假意地说让他慢点喝。
但在他一饮而尽之后,众人皆交口称赞,表扬小木总有他爸爸干大事的风范。
啤酒的苦涩年幼的木子枫当然不懂欣赏,一股恶心从胃里被传导到嗓子,他勉强忍住了。
之后,木子枫从容不迫地坐下,微笑着,等开餐。
桌上的人们,瞬间就遗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们一边吃,一边开始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起来。
刚开始,木子枫还有些拘谨,尽力倾听他们的发言。
几分钟后,不出意料,他发现,他果然听不进这里在座叔叔阿姨发言中的每次一个字。
这些言论不是关于生意,就是涉及政治,这些内容让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孩子无比崩溃。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一顿正正常常的饭都不能好好吃。”木子枫心里想到。
此时此刻的木子枫深感迷茫和疑惑,难道大人们吃饭不是为了充饥?一天时间那么多,为什么谈生意就必须要在吃饭的这一个小时进行?
他更不理解这些没文化人所定义的“酒桌文化”。
随着酒精在身体里的扩散后麻醉,木子枫瞬间觉得自己不像“文化人”,反而更像被马戏团奴役的猴子般被要求出席不想来的活动,见着不愿见的人,还被逼说着不情愿的话,可谓,既身不由己,更言不由衷。
可猴子毕竟是猴子,需要人投喂,需要房屋遮风避雨。
再看眼前这些在座他的“观众们”,木子枫心中顿时开始暗生厌恶。
这些肥头大耳,油头粉面的嘴脸下,是一颗颗无比虚伪,无比肮脏的内心。
木子枫明白过来,饭局上的这些人既不真心的关心自己是否有好好学习,更不关心自己是否茁壮成长,甚至连这顿饭自己是否吃饱都不见得在乎,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在饭桌上谈判而获得的利益。
这“文化人”,不做也罢。
正在木子枫对“酒桌文化”细细品评的时候,他的肚子却已经罢工,正在发出饥饿感的信号给他的大脑。
木子枫不好意思在这一桌“名利场”上表达自己请求被投喂的无理要求,思前想后,他借口上厕所便偷偷离开了席位。
来到包间门口,木子枫赶紧找到服务员,告诉她给自己上一碗汤面。
5分钟后,包间里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偷偷溜号儿的木子枫潜伏到“妇女儿童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举起了筷子。
他眼前摆放着一只白色瓷碗,清汤寡水中之间有几滴油星儿,少许葱花点缀着最多不到二两的普通面条却散发着极度诱人的白色蒸气。
木子枫尝了一口,以正常人的口味评判可以说此汤面的口味已达到难以下咽的标准,但这个饥肠辘辘的少年早已顾不得这许多,狼吞虎咽的在转瞬间就消灭了摆在眼前的人间美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