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我们不进去吗?”阿飞看着峡口里硝烟弥漫,喊杀声惊天震地,刚刚压抑下去的那股难以言喻的杀伐之意,又涌了上来。
“峡口里面易守难攻,进去九死一生,跟我来。”
连小远头发半扎,一袭蓝袍,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过十三岁,便已是个气质极佳的翩翩少年。
阿飞板寸平头,黑衣红巾,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倒像是个经常打恶战的老兵。
阿飞跟着小远,翻越了几个山坡,顺着一条悠然小径,居然摸到了白虎堂的一个侧门前。
“阿飞,想不想走一条精彩的江湖路?”小远观察着营寨里的地形、布防。
“想!”阿飞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头破血流也不怕?”
一阵山风吹过,掠过四周的竹林树涛,沙沙作响。
“……不怕。”
小远原以为,阿飞这刚刚受了一番刺激的莽夫,会斩钉截铁地回答自己,谁料他却沉吟了好一阵,才说出不怕二字。
“等着,拓跋将军快有行动了。”
“两位小友,在干嘛呢?”
一片阴影把小远和阿飞笼罩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暴跳开来。
“别慌,是我。”来人是袁青山,他一脸随和,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把长剑负在背后,腰间包着红驹人头的皮裹却不知所踪。
一个高大壮实的黑袍人,就这么定定站在了峡口的出处。
他全身肤色漆黑如墨,额头上一条两指宽的疤痕从左斜拉而下,右边嘴角也开着一个豁口,露出了半边森然白牙,两个眼珠子一大一小。微风吹过,黑袍翻动,他的上身并没有穿衣服,漆黑的胸膛、小腹上,同样爬着四五道两指宽的旧痕,像极了一条条蛰伏在地的凶狠大蜈蚣。
他便是白虎堂三寨主——黑象。
“嘿嘿嘿。”黑象的笑声,像是干枯的老树枝刮过铁板般渗人,原本便外露的半边白齿,这下更是裂开到了右耳根处。
黑象的人头价值一万二千铜钱,这价钱在市面上可以买三匹上等的好马。
先是让一个泼皮小辈抢了头功,而后还折损了一个儿子,平日里镖局的生意多半都是冲着他的名头来的,今天一定要连本带息讨回来,不然以后还怎么能在道上混下去?
金刀镖师决定十招内拿下黑象,他的刀法可不止这点。
镖师持刀前冲,黑象无所畏惧,握起一双黑拳,一拳侧捣在镖师劈出的一刀上,布满金纹的大刀歪向一旁。
镖师笑了笑,黑象摸了摸双臂,明明自己已经砸开了刀,手臂上却裂开了四五道红殷殷的口子,他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丑八怪速速受死!”金刀镖师催动十成功力,把大刀舞成一对凤翅,不断啪打向黑象。
黑象看起来身形庞大,却施展起来一套古怪的身法,左右腾挪,把金刀镖师漫天袭来的刀气给躲了个七七八八,实在躲不过的,便用一双黑拳硬砸。他咬着一嘴森然白牙,全然不顾手臂、肚皮上不断增多的刀痕。
金刀镖师砍出了一百多刀,一百多斤沉的金纹关刀砍得空气嗡嗡作响,但似乎也只是给黑象造成了些皮外伤。镖师深呼一口气,再次提升功力,一个回鹘翻越,借着旋转的惯性,呼地一声劈出了一道金色虹练。
这一刀砍在了黑象的肩甲上,刀身破甲而入,剖肉三分,黑象双手抓着刀柄,额头上冒出了几颗黄豆大小的汗珠。
“老子最不缺的就是伤疤!你的大刀砍不动我,不如我帮你拆拆骨吧!”黑象突然嘿嘿一笑,看准金刀镖师旧力用竭、新力未盈之时,一个蛮牛冲撞,将镖师撞了个侧翻。
随后黑象翻滚而来,如同一座小山般大的屁股墩结结实实压在了镖师的后臀上,黑象伸出一双黑手,如同两个黑铁镣铐般,牢牢抓向了金刀镖师的脚踝,随后向上一扯。
“呀!无情铁手,快来助我脱困!”金刀镖师只觉两腿一抽,瞬间没了知觉,忙呼同伴来救。
“呼呼呼。”黑象满脸笑容,笑声狰狞可怖,双臂一紧再次发力。
铁手无情刚跑到一半,却看到眼前暴起一阵血幕,在沿海几个大城名声显赫的金刀镖师,竟是被一个黑肤怪人给压在地上,硬生生扯成了两半!
场面有多惨烈就不详细描述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
铁手无情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急忙跃向一旁,拉开距离。
“要跑吗?一起玩玩嘛。”诡异的声音如影随形,紧紧跟在铁手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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