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先生说过了吗?”
听完了约翰这番话之后,托马斯的表情终于郑重了起来。
哪怕在昨天约翰和他说这番话,他可能都会笑笑就不当回事儿了,但是今天早上看到这本《柳叶刀》之后,和伯格曼教授一样,托马斯对约翰的态度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这会儿听约翰说的这些东西,托马斯敏感的看到了约翰认真的态度和严谨的计划!
不过,伯格曼教授的态度才是关键!
约翰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和他提,不过我已经准备很久了,无论他赞成还是反对,肯定都是要进行下去的!”
“你说什么?!”
托马斯顿时被吓了一跳。
面对着托马斯的惊讶,约翰微微一笑道:“托马斯,我会再花三个月的时间去收集、整理相关的资料并进行细致的准备,然后在四月初的时候正式和伯格曼教授提及此事……所以我很希望,也很需要你能够加入进来!”
“可是,如果伯格曼教授反对的话呢?在夏洛特医院你又能做什么?”
托马斯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他反对的话,我就只能另外找其他的人支持了。”
摇了摇头,约翰无奈的苦笑道:“不过幸好我发表了这篇文章,再加上很快那篇有关呼吸道异物的文章也将要发表,我想应该会有地方愿意收留我的吧……”
……
约翰没有担心伯格曼教授可能的阻挠,事实上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有了三篇文章的出现,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找不到允许他自由研究的医院!
新消毒技术的发明者,仅仅这个头衔就足够了。
因此在托马斯明确表态会认真考虑,面色凝重的离开之后,约翰笑眯眯的拆开了手中的信件,迅速的浏览了起来。
信是英国剑桥大学的菲尔顿教授写来的。
这位《柳叶刀》杂志的审稿人,一位出色的生理学家热情洋溢的赞扬了约翰对于人类血型的开创性发现,同时也对论文中临床输血的前景描述稍稍进行了一下质疑。但是总体来说,菲尔顿教授给了约翰的研究以极高的评价,并且盛情邀请他前往剑桥大学进行访问,会为他准备一次讲座云云……
邀请什么的约翰当然不会在意,至少今年他是不打算离开柏林一步的。但是菲尔顿教授在信的最后提及的事情,却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如前所述,肯定会有不少保守、愚蠢的生理学家或者医师会对您的论点进行批评和攻击,因此我个人建议您尽快开展下一步的研究,用有力的事实对他们进行回击!而其中的关键,我认为是必须是要尽快让更多的科学家、医师乃至普通大众知道血型的意义……”
看完了这段话之后,约翰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于血型的研究和发现,本质上讲约翰是为了以后的大型外科手术做的准备,这也正是这套理论目前最重要的价值。但是他也知道,提出这个理论就要做好面临攻击的准备。
在这里我们要再次重复一下,现在是1885年。
1900年之前,人类的血型属于绝对的超级尖端理论,别说普通人,就连医师们也不见得都能接受。理由很简单,都是历史上那些外科医师们留下的债!
血液自古以来就是神秘而重要的,因为人们一旦失去了它就会死亡,因此西方的人坚信血液就是人的灵魂,一旦血流干了就意味着灵魂离开了身体,自然就死亡了。中世纪的时候,外科医师们给濒死的骑士输入马血和羊血,结果一个都没有救活,而两百年前的外科医师丹尼斯再次给一个少年输入羊血导致他死亡之后,法国人甚至立法不允许再给人输血。直到几十年前才有人开始用人血进行试验并且获得成功,但是就当医师们大受鼓舞再次开始频频实验的时候,因为血型不合而导致的死亡频频发生,又引起了人们的谴责……
因此短时间内约翰肯定是少不了反对和攻击者的。
“只能随他们了,难道还会上门找我决斗不成?”
想来想去,约翰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的主要任务是收集足够多的资料和证据,劝服伯格曼允许他开展阑尾炎切除术,其他的事情只能是往后放一放了。而且自己的文章发表之后,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支持,这位菲尔顿教授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而且约翰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有外科医师会去实践自己的理论,那么大众们接受血型理论只是早晚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