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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到她绝望而恐怖无比的夸张表情,范文拓在心里笑开了锅。
范文拓在替她选保姆工作服时,她可没有注意太多,没想到竟是这种衣服,苏庭醒吓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把所有袋子里的衣服翻出来,当下震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吊带,低领,吊带,吊带,低领,吊带,吊带!八件衣服当中,只有两件低领,其余全是吊带装!苏庭醒捧着这些吊带裙,脸色难看得就像世界末日。
范文拓一手托着下巴,不露声色的欣赏着苏庭醒此时的表情。
“我不要穿这些!”半晌之后,苏庭醒用力的把衣服摔到床上,吼道,“保姆工作服哪有这样的?”
“你不仅是保姆,而且是私人保姆,我想看你穿这些,你就要穿这些。不要忘记:绝对服从。”范文拓不紧不慢的开口。
苏庭醒呜咽一声,气得双手握紧成拳,用力击打着床沿,无奈而苦恼的摇了几下头后,不甘心的道:“现在还是春天,天气还很凉快,穿这种衣服,会感冒,我不要!”
“范老爷家里的空调不是只摆看不用的。”范文拓微微一笑。
“电费涨了!”苏庭醒立刻反击,这两句对白该死的熟悉,只是说出这两句话的人互换了。
“是哦,电费涨了,”范文拓走上前,走到苏庭醒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然后慢慢弯下腰,与苏庭醒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露出一个夸大的笑容,“庭儿,电费涨了没关系,范老爷还出得起暖气费用,毕竟,我个人以为:视觉享受要比电费来得更重要。”他随手拿起一件吊带装放到苏庭醒手里,“就这件吧,今天就穿这件让我看看,两分钟后我再进来。”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苏庭醒用力握着手上这套纯白色的吊带裙,气得咬牙切齿,坐卧不安。片刻之后,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范老爷熟悉而不怀好意的讪笑声传来:“庭儿,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了,你动作如果不够快,我并不介意等会儿我进来给予你任何无私的帮助。”
苏庭醒跳了起来,赶紧行动。
门外,范文拓嘴角含着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容,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一分钟后,他准时再敲门:“庭儿,我进来了。”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立刻推门而入。
苏庭醒哭丧着脸,穿着这套让她感觉手足无措的吊带裙,她整个人因为不自然而僵硬无比。
只是一眼,范文拓的心律失调了。
苏庭醒很娇小玲珑,但并不代表她的身材不够好。平常在牛仔衣物的包裹之下,她更多的是一份帅气和英姿,但牛仔衣服褪去,换上这一身成熟女装,她反而更像一个清纯的娃娃,没有绝色的美貌,却有致命的极度吸引人的天真无邪,她虽然肢体僵硬,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份天生的女性柔美气息,如何也无法让人忽视。
其实不能责怪男人有时候化身成色狼,只因为诱惑出现时,是那样强烈,无处可逃避。范文拓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逼近苏庭醒。
“我……以后真的要穿着这样的工作服吗?”苏庭醒苦着脸,悲愤填膺的问。她的问题让走火入魔的范文拓陡然清醒过来。
“嗯……”范文拓停住脚步,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犯下大错,不由退出一步,脸上浮现出一个柔和至极的笑容,“至少,我在家的时候要这样。”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出门最好穿多点……毕竟感冒了不好,嘿嘿。”他首次不自在的干笑两声。
苏庭醒松了一口气,范老爷在家的时间并不多,看来她最忠爱的牛仔衣服还不会与自己就此绝缘。
范文拓一眼看出苏庭醒此时的想法,几乎是带着一份刻意的捉弄心情,他笑着说道:“对了,因为某些原因,这一个星期我都将在自己家里办公。也好,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手把手的教你做饭炒菜。”
“什么?!”苏庭醒失声大叫,很快她发现自己过于明显的反常,立刻垂下头,闭紧了嘴。
“时间不早了,不如现在我就来教你做饭吧。”范文拓说着,伸出手,拉起苏庭醒就出了房门。
苏庭醒只想哭。范文拓将鸡肉从冰箱里拿出放进微波炉里解冻之后,开始教她如何切块。但是好大一把菜刀拿在手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威胁。想到上次被割破的手指,苏庭醒竟没有志气的双腿发软,手发颤,一手按住鸡肉,一手拿着菜刀,她如临大敌,却迟迟不敢下刀。
“怎么了?忘了我教的?先把鸡肉顺着它的纹路切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再剁成块就好。”范文拓在一旁看着她,嘴角含笑,又似乎无意的提醒一句,“当然,剁的时候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手指头当鸡肉给剁掉了,否则真会流血流死的。”
“啪”的一声,菜刀掉落在案板上,苏庭醒两手藏于身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庭儿,你天生干不了革命工作啊,如果敌人拿鞭子随便抽你几下,你非叛变不可。”范文拓微笑着,慢慢走上前,把苏庭醒半推半拉的重新推到案板面前,“来,让老爷好好教会你如何切菜。”
苏庭醒苍白的脸颊更苍白,连唇角的血色都将褪尽,她想往后退,范文拓却从后面制止了她。
“庭儿不要害怕,有老爷在,不会让庭儿受到伤害的。”范文拓轻笑出声,他从后面环抱住苏庭醒,然后抓住苏庭醒两只手,一手按在了鸡肉上,一手拿起了菜刀。两人的这种姿势看起来不免有些暧昧,范文拓却非常享受于这种他故意制造出来的氛围。
紧张过头的苏庭醒没有任何异议的听任范文拓的摆布,只是两条手臂僵硬得像两条木棍。
菜刀离他们两人按住鸡肉的手指很近的划过第一刀。苏庭醒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的道:“范……范老爷……我不,不……不想死。”
“知道你怕死。”范文拓微垂下头,贴近苏庭醒的耳朵笑道,“是人就会有拿刀切菜的经历,几千年来,死于非命之人无法计数,但死于切菜切死的,暂时还没有听说过。”
苏庭醒不再出声,只是冷汗不停的流着。察觉出她确实很害怕,范文拓有些于心不忍,终于叹息一声放开了她。
“算了,今天你就观摩我如何切菜好了,等你看熟悉了一点儿,再亲自动手,估计效果好点。”范文拓妥协了,找出一个不错的理由,“不过庭儿,老爷辛苦的工作,你这个老爷的私人保姆,也不能真的只在一旁干瞧着,这样吧,你拿条毛巾过来,随时为老爷擦擦汗,也让老爷心里平衡点。”
苏庭醒如获大赦,一转眼就拿来一条干毛巾,殷勤的站在一旁,一会儿问:“范老爷,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问:“范老爷,要不要我背条凳子过来,让你坐着切菜?”
范文拓瞟了苏庭醒一眼,看着她手里的毛巾,没好气的道:“庭儿丫头,我要你拿毛巾过来是要你替我擦汗的,你不替我擦汗,叽叽歪歪什么?”
“呃?”苏庭醒仔细的看了看范文拓的脸,然后摇头,就事论事,“可是范老爷,你额头上一颗汗珠子都没有,擦什么?”
“我有没有出汗,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范文拓突然火了,他扔下菜刀,突然一手抓起苏庭醒的手,按在了自己额头上,大声问,“你自己摸一摸,我到底有没有出汗?”
“呃?呃……”苏庭醒眨着眼,被迫的摸了摸范文拓的额头,然后老实的回答,“范老爷,你没有出汗啊。”
“是吗?”范文拓咬牙切齿的问,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虽然也是笑容,可是一点儿也不亲切,反而让苏庭醒莫名害怕,范文拓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开始加重力度,不冷不热的又问了一句,“庭儿丫头,老爷我真的没出汗?”问一个字,手上的力量就加深一分。就不信威逼之下,她不妥协。
只是一个出汗不出汗的问题,范老爷突然发什么脾气?难怪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连伴个老爷都像是在伴狼,伴皇帝当然更不得了啦。手腕上的痛清晰逼人,只有笨蛋才和自己过不去,苏庭醒立刻讨好的嘿嘿干笑起来:“范老爷好像……哦,不,是真的出了好多汗……好多,好多汗!”
范文拓用“识时务者为俊杰”此类赏识的目光瞟了苏庭醒一眼,松开她的手腕,重新握住菜刀,突然扬起一刀,似乎警告似的,狠狠一刀剁在鸡肉上,刀与案板发出的巨大碰撞声,以及鸡肉碎沫飞翔的余影,让苏庭醒瑟缩了一下。
“擦汗!”范文拓突然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