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漫步走上去,站在江堤前。
这一站,迎面就是一阵寒风吹过,吹的衣襟猎猎,顺着脖领,透骨而入。
余泽打了个机灵,胡思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居高眺望,目摄堤江。
大江流水,固成冰霜,上面尽是游玩的人。
他们为什么在冰上玩耍呢?又冷又有危险。
但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余泽开始胡思乱想,他慢慢移开目光,又看到了远处的山峦。
这一看,好像心一下子敞开了。
山远,地广,天高。
余泽在想,我看到了这一切,几天前的伊雅看的应该也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思维又开始跳跃,这幅场景,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他平日望天空,比这个视野更加开阔,但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舒服。
为什么平日,却总觉得格格不入?
奇怪,真的很奇怪。同是一副景,为何会因为时间不同,地域不同而有差别?
余泽脑海中的思绪,杂乱无章了起来。
但很有意思的是,平日如果这样,他一定会很烦躁,生闷气。
可现在余泽却感觉自己很平静,很舒服。
这真是怪了!
这个念头一起,余泽一下子从刚才的意境中脱离了出来。
眨了眨眼睛,余泽吓了一跳!
他赫然发现,江上游玩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去。
月朦星稀。
他的头上,肩膀,已落上了一层不算薄的雪。
“我站了多久?”
余泽有点懵了,时间过的也太快了吧,好像他脑袋里只转了几个念头,外面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小伙子?小伙子?”
忽然有人喊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泽有点茫然的回头,就看到一个小老太太,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叫了你多久了?听不见?”
“您刚才叫我了?”余泽挠挠头,看老太太穿的一身衣服,应该是附近临江公园的工作人员。
“你这孩子,从你来了就看你在这傻站着,一站就四个小时,一动不动。天儿这么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老太太真是好心啊,本来余泽自己站着就站着呗,但是怕他站着真冻出毛病来,就一直陪着。
余泽心中真是感动,连忙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想事情,一下子就忘了时间。真是对不起。”
老太太也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思考问题啊。我还以为你是失恋了想不开。”
敢情老太太是把他当成了欲寻短见的失恋少年。他如果真那么一跳,老太太瞅准了就一把抓住他。
余泽心里哭笑不得,他要真寻短见,也不会找这个地方啊。江堤高是高,可也摔不死人。江又是上冻,谁没事去投江啊。
不过老人家一片心意,余泽真是感动,连连道谢,说对不起。
老太太瞅了瞅,见他是真没自寻短见的意思,这才放心道:“赶快回家吧。大小伙子的,不去找女朋友就早点回家,别老在外面晃悠。”
“是是,谢谢,奶奶再见。”
余泽告别老太太,心里的烦躁真是全丢了去。
被人关心的感觉还真不错。
余泽回去的路上,买了不少熟食宵夜和啤酒。
在江边站了四个多小时,好像把之前的烦恼都给站没了,余泽现在有一种莫名的开心,走路都哼起了小曲儿。
回到家,开了门,里面还有新闻简讯的声音传来,他走的时候忘记关了。
余泽悠哉哼着歌儿,正要换鞋,忽然听到新闻简讯中播报出了一条讯息:
“……新日报消息,十一月二十四日晚8点34分,世界著名物理学家,诺奖获得者,中央院士,我国著名科学家吴怀真教授去世,享年六十四岁。据可靠消息,吴教授系非正常死亡,警方初步调查,吴教授是死于自杀……”
咚!
手中宵夜掉落在地上,余泽整个人都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