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秘密。”
余泽说道:“那倒是,不过我估计这位齐大师,肯定是要琢磨一下。”
曾亮一拍大腿道:“对,你还真是猜对了。这人啊,有时候,越简单的问题,他越想复杂。会寻思寻思,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深意啊?”
余泽好奇道:“齐大师耍滑头了?”
曾亮摇头道:“那倒没有。思索归思索,但大师就是大师。修养还是有的,还真没故弄玄虚,直接说,我今年四十有八。”
余泽说道:“然后呢?你爷爷答应他了吗?”
曾亮摇头道:“我爷爷说,四十八了啊。哎呀,这么大岁数了啊。古时候,都当人爷爷了。还要什么表字啊。你跟我都是平辈了嘛,哪有平辈给平辈赐字的?”
余泽忍不住笑道:“胖子,你爷爷才是真的滑头。”
曾亮嘿然道:“这怎么能叫滑头呢?”
“反正,这事就砸了?”
“你听我给你接着说啊。”曾亮说道:“当时齐大师身边跟着的,有好多人啊,有当官的,有当大老板的,反正都是有头有脸的。你懂得,有权的有钱的,都爱在有名有学识的人旁边晃悠。那些人看我爷爷回答后,齐大师脸上明显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这些人都觉得,我家爷爷有点‘道’。”
“然后一个玩玉的也上来凑热闹,说,‘老爷子,我年轻啊,才十六,您给赐个字儿呗。’”
“我爷爷问,‘年轻人,你今年多大啊。’。”
“玩玉的接着忽悠说:‘我十六啊,长得老。’”
曾亮学话道:“我爷爷当时就摇头道:‘你这人心眼不实儿,明明二十九,还说自己十六。’。”
“当时这人就懵了。”
“懵了?”余泽不明白。
“嘿,我爷爷说他二十九,你猜怎么着?这人真就二十九岁,前一天刚过的生日!和我爷爷也是第一次见。就被我爷爷直接给道出来了。”
余泽也来了兴趣,说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爷爷蒙的?”
曾亮摇头道:“肯定不是。哪有蒙的那么准?”
余泽想了想,说道:“不会是你爷爷跟他其实认识?然后唱双簧?”
曾亮脸忽然沉了下来,不太高兴道:“兄弟,咱俩铁归铁,你这么说话,我不爱听了啊。我不说什么,我爷爷那样的人,一天就守着自己屋后的两块土地,一辈子都这样,犯得着跟人唱双簧吗?图个啥?再说,我老子有权,我妈有钱。缺这个?人还是齐大师领来的,我老子之前都不知道!”
余泽猛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质疑一切,冒犯了曾亮的爷爷,他连忙双手合什,赔礼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是个啥人你还不知道,习惯性,习惯性。真是无心的,无心的。胖爷,别生气啊。”
曾亮有点不大痛快道:“这也就是我知道你是个啥德行,真是无心,换个人,我这一拳头就上去了。爷们说话不能这样。”
“是,是。胖爷教训的对,咱接着说!咱爷爷把那倒蹬玉的给‘治’了,是不是把其他人都震住了?”余泽迅速开始使用转移话题*。
到底是死党,曾亮的气儿在余泽道歉后,立刻消失了,他很是得意道:“那是。当时那孙子就蔫了。把我家老爷子当神仙的一样看。接着还想上去凑热闹。不过他就没机会了,其他的人就开始上去挨个求了。都觉得我爷爷不一般。”
余泽好奇道:“接着呢?”
“接着,来一个我爷爷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啊?”曾亮说道:“答案千奇百怪,有诚实的回答,有耍滑头的。反正无论你怎么回答,我爷爷都能给你打发了。而且拒绝的话,一句也不重复,让你被拒绝的心甘情愿。啧啧,你当时没在场,要是见识了,真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
余泽不用亲身经历,光听曾亮的描述,就已经感觉他爷爷的厉害了。
他不由好奇的问道:“接着呢?听你这么一说,当时去拜访你爷爷的,都阵亡了?没有一个被你爷爷相中的?”
曾亮说道:“还真有一个。”
余泽十分好奇道:“哦?还真有?说说看?”
“最后有一个做生意的女老板,笑模笑样的说,‘老爷子,您好啊。’我爷爷说,‘好,好,不过你一个姑娘家,也要我给你赐字啊?’,女老板说,‘老爷子,我都当娘的人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过我有个儿子,您开个恩,赐个字儿呗?’。”
“老爷子问,‘你儿子是谁啊?’,女老板就从后面领过来一个小男孩,大概六七岁,又瘦又小。”
曾亮回忆道:“老爷子当时问,‘这是你家小娃娃?好啊,多大了?’,旁边有和女老板一家认识的,就说,‘老爷子啊,这孩子从小有自闭症,不会说话,别人跟他说话,他都听不懂。’。”
“老爷子说,‘是人就会说话,怎么听不懂?’,然后就笑眯眯的问那个正太,‘小娃娃,你今年多大了啊?’。”曾亮嘿然道:“兄弟,你猜怎么着?”
余泽好奇道:“怎么着?”
“说来也怪,这孩子据说自打出生,没哭过,也没笑过,长这么大,话也不会说。”
曾亮说道:“可就老爷子问了这么一句话,这孩子就开口了!”
余泽惊讶道:“开口说话了?这孩子说的啥?”
“他说,‘我两岁了。’。”
“爷爷又问,‘怎么是两岁呀?’。”
“他说,‘我生来一岁,死一岁,两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