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拓拔毓从地上拾起那柄长剑,几步冲向李冉龄身前,可此时,月里却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紧闭双眼以身挡在李冉龄身前。
拓拔毓想收回剑身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就在剑身将将要触及月里胸前的时候,上空忽然雷声轰鸣、骤雨大作,方才还放晴的天如今却是色若死灰一般,方圆百里的花草瞬间停止了摇曳,鸟兽鱼虫皆低垂着头做驻足状。
那把即将要刺穿月里的剑也瞬间齐刷刷的断裂,身形壮硕的拓拔毓也随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去好远。
随之乌云消散,雷雨骤停,又是一副虹销雨霁的景象。
月里其实在赌,赌自己此时虽无仙泽护体,但她三界战神月里天尊的肉身却不是谁都可以动的,结果很显然,月里赌对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拓拔毓费力的从地上爬起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李冉龄也彻底被这番场景震慑住,藏在袖口中的手伸了又伸,才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握紧月里的手:“我,我们回家吧。”
自回到营地后,月里与李冉龄都很默契的没再提及此事,一切如常。
但李冉龄却觉得像是心底有什么曾经被遗忘的东西渐渐被唤醒了,他总觉得,那日在赢周以一己之力击退拓拔毓时神采飞扬的月里,在许久许久以前,亦或者说是上辈子,他也一定曾亲眼目睹过,且从此情根深种,再也忘不掉。
很快,赢周撤兵不再寻衅滋事,李冉龄也可以提前从前线撤下打道回府。
可惜回府的日程正赶上暴雪来袭,这大雪封路,之前与他们同行的商队人马选择了就近的客栈住下,而李冉龄与月里二人也只好如此。
那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腆着脸陪笑说道:“两位公子,我们客栈如今只剩一间客房了,我瞧着二位应该是熟人,住一间也还成吧?”
“我……”李冉龄刚想否决,却被月里提前打断。
“如今天气恶劣,这方圆百里也只有这一家客栈,你我暂且将就将就吧。”月里言罢,扭头冲店小二又道,“就定这间,麻烦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客栈留给他们的这间恐怕是最上乘的一间了,一进屋就有两个打满了水还冒着热气的浴桶。
李冉龄看着那两个浴桶,忽然鼻间一热,不成器的红了脸:“舟车劳顿,你先去洗吧,我这就出去。”
月里倒是面色如常,摆摆手指挥李冉龄干活:“无碍,外面太冷,你只要帮我锁好门,就在里屋待着吧。”
李冉龄僵硬的点点头,随即乖乖的去锁好了门窗,跑去里屋之后还小声对着屋外说道:“你有事就叫我,你叫我,我再出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冉龄,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月里褪去了衣裳,小心坐进浴桶里,水渐渐没过月里颈间,温热舒适的不由得让月里回忆起遥遥九重天上,自己出云宫中的那一方落华池。
池中之水自月里住进南禺以来,万年间都是温热的,月里最爱在此沐浴洗尘,且以往月里沐浴时,少说也有十几号人在一旁侍候,却没见有一个像李冉龄这般啰嗦的,果真还是年纪太小,面皮太薄了么。
里屋与月里沐浴的地方只隔了一道屏风,其实借着光亮便可透过屏风瞧见月里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而后月里便裹着一身浅色的亵衣亵裤出现在李冉龄的面前:“李冉龄,我洗好了,你去吧。”
李冉龄看向月里的眼神染上一抹绯色,僵硬的从床上坐起身,却始终迈不出一步。
“你不舒服吗,我去叫店小二来——”
月里只觉得身上一沉,那李冉龄突然没来由的抱住月里,将头低垂着深深埋在月里颈间,鼻间缓缓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梨花香气萦绕,十分好闻。
“月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