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回来不是好好的吗?
穆清犹豫的开了口,“你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吗?我只是说出了真实情况而已。”
“那你不喜欢吃,为什么要和别人说好吃呢?你这样不是引导别人,这也不怪她啊。”
“你吃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嘛。”
“那是我喜欢……”穆清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啸川。“你……”穆清感觉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不敢有任何回应,怕猜错了一个字,就万劫不复。
“邻居,走吧。”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方啸川率先走了出去。那一口包子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可是那一口已经足矣,她把剩下的早饭留在了桌子上,连忙跟上。
整个上午,穆清都无精打采的。小满也是,两人都趴在桌子上闲聊。
“小满,你说,如果一个男生总是有意无意表达出一些让你误会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
“让你心烦的意思。”小满很认真的看着穆清,“穆清,只要不挑明,你就沉住气。谁先认真,谁就会死的很惨。”
“这么严重?”
“凌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穆清摇了摇头。
“你回家查查吧。”
午休的时候,穆清依旧趴在桌子上,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这个雨一停,就要进入冬天了吧。
“穆清,有人找。”坐门口的同学大声喊了一句。
穆清抬头往后看去,看见白露正在向她招手。看见白露的那一刻,早上那种咽不下、吐不了的感觉又回到了她身上,如鲠在喉。
“你找我有事吗?”穆清疑惑,经过早上的事,穆清觉得白露最不想见到的应该是她。
“早上的事,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白露笑道,“我想了想,放学我们一起走吧,每次我跟在方啸川后面还挺无聊的,反正你们邻居,我们一起走还有个伴。”
穆清看着她的笑容,她终于明白让她难受的不是早上那个排了很久队买的包子,而是这种主人翁的意识。就是一副我是主人,什么我都了解,做的不好也是自家无所谓,对你客客气气的这种语气和神情,让穆清特别难受。
“这样不好吧,我……”穆清推辞着。
“挺好的,那放学我们等你啊。”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穆清收拾了很长时间书包。她记不得这是她第几次把笔盒打开把笔拿出来,不想,真的不想放学。
“穆清,你怎么还在整理啊。”白露出现在教室门口,“我们都等你好长时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穆清认命的把笔一支一支放回笔盒。
“怎么动作这么慢,我来帮你吧。”白露把桌子上的笔一股脑的全塞进了笔盒里,然后递给穆清。
“那只蜡笔小新和小丸子是放在一起的啊,还有唐老鸭和高飞。”穆清心底呐喊着,手却把笔盒放进了包里。
“走啦走啦。”白露拉着穆清走出教室门,穆清才知道方啸川竟然在走廊上等着。
从穆清一人走在后,变成了方啸川一人在前。一路上,白露叽叽喳喳向穆清说着一些好玩的事,穆清一直点头回应。她看着前面的方啸川,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穆清回到房间,用字典查询了“凌迟”这个词。凌迟,又称“剐刑”,古代一种最残酷的死刑。共需要用3357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也就是第3357刀,要将罪犯刺死,才能凌迟成功。穆清想着该有多痛,才能让小满讲出这样的话。
多年以后,穆清听到了一首歌,她觉得特别能形容此刻的心情,里面是这样唱的:
一人留两人疚三人游
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默默的静静的或许很值得
我还在某处守候着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
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
这样就已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