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间,黑衣人执着冷剑上前,小院子里刀光剑影,打成一片,血气随着锋利的剑刃,触目惊心着。
杜渊非护着薛听儿,剑法极为锋利,不想,更锋利的剑法让他震撼。
被五个黑衣人围着的穆绵,只一剑,带着凌厉的剑花,就让他们尽数倒下。
他那张容貌,邪魅妖娆。
解决了这几人,他极为快的闪了过去,径直去了东院。
出乎意料,东院中寂静无声。
穆绵紧张的心绷着,直接进了清淼的房间,房间里,竟是空无一人。
他转身离开,又去了羟木的房间,同样没有一个人,就连羟木院子里的侍卫,也不见一人。
“来人,快寻主子。”
黑暗里,一道人影快速消失。
他已早早让秋八暗中跟在主子的身边,秋三必定能寻到他们。
他要尽快让今日敢来的人,必死无疑不可!
杜渊非看着从东院回来的人,急急问道:“顾清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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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绵沉着冰冷的脸色回道:“主子不知所踪。”他并没有将秋三定能找到清淼的话说出。
若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契机,那么,他不想放弃这个和她在一起的时机。
接下来,杜渊非越加心惊,穆绵终归是千万楼里的人,一直以来,总觉得他是一个邪魅的男人,可眼前,这个男人已是一个剑法卓然,冷血至极的男人。
冬一迎着穆绵的剑,渐渐有些落了下风,没想到,秋阁主的武功竟是这般冷血凌厉。
眼见着,来的黑衣人快被诛杀殆尽。
一道张扬的黑袍突然出现,这人打扮如此显眼醒目。
让穆绵气急又诧异。
让杜渊非整个人紧绷的盯着。
千万楼楼主?
楚莜之来时,已将皇宫之中的事,说的一清二楚,看来,云辰不该相信穆绵和顾清淼信誓旦旦的话。
从头至尾,千万楼楼主这个大魔头,都算计着他们云风王朝的江山!
“春阁主,秋阁主,你们想背叛本楼主吗?”嘶哑的声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薛听儿瞠目结舌的走了过去,“楼主?”她相信不了。
淼儿恢复记忆了吗?
背叛?
背叛什么?
穆绵冷笑说道:“背叛?你是我们的楼主,还是,谋夺了楼主之位的叛徒?!”
薛听儿神色一冷,斥声问道:“你到底是千万楼里的何人?”
“既是一心背叛,何必留有余地!”黑袍男人冷酷的说道。
他身后,瞬间出现数道身着黑衣,面带银色面具的身影。
这些身影从头至尾,杀气凛凛。
被困住的穆绵等人犹如进了绝境。
杜渊非绷紧心弦,没想到,穆绵根本不是顾清淼夏阁的属下,竟然是千万楼四大楼主之一。
怪不得,方才竟然让人如此心惊。
如今,如何才能躲过危难?
这张扬黑袍的冷酷男人,到底是真的千万楼楼主,还是,假的?
若是假的,看其气势,恐怕只有真的千万楼楼主才能对付的了。
逼近的杀气,让众人更加聚在一起。
穆绵低声对着薛听儿道:“春六可回来?”
“没有,还在顾南沂那里。”
“王爷,你带着听儿离开。”
薛听儿立刻道:“不可能,咱们从小长大,生死面前,我能弃你不顾?”
“你不弃我,难道弃主子吗?主子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只能用命报答。”
薛听儿眼眶带泪,“穆绵,我不能让你死。”她紧紧扯着他的衣袖。
穆绵缓缓一笑,“听儿,我不能让主子死。”
薛听儿泪流满面,终是嗯了一哼。
众人死战,杜渊非带着薛听儿施展轻功飞速离开。
黑色的身影带着杀气跟去。
穆绵却到不出手,只能撑着对付面前自称楼主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武功太过狠毒,竟是比他的狠厉还要强悍。
周身的血迹蔓延,他邪魅冷笑,张扬傲然,“若留着你去害主子,我死不瞑目!”
眼前蓦然晃过美景。
荷花小亭,定情画作,女子笑颜,嗔怪模样,那甜甜的一吻。
他一笑,手中的剑夹着内力飞去,划过对面人的手腕。
一股强悍的内力打了回来,穆绵飞了出去,心脉俱损的倒了下去。
小院中,除了黑衣人,再无一人。
“阁主,你的手……”冬一双眸红着。
东方少晨默不作声,目光看向闭了双眼的男人,“厚葬,秋阁主!”
心,痛!
冬一恨然的看着已死了的穆绵,对着黑衣人道:“从悬崖扔下去,让其粉身碎骨!”
黑衣人领命而去。
雨势越大,电闪雷鸣。
一路狂奔的杜渊非,紧紧揽着脸色煞白的薛听儿。
毒发,因为她的气急攻心。
“渊,我已经毒发,活不了,弃了我,去寻淼儿。”
“疯话!”
薛听儿流着泪,道:“不是疯话,这雨太大,我不喜欢淋雨,你把我放在避雨的地方,去完成这个重任好不好?”
杜渊非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冷漠心痛,“你若不喜欢淋雨,就躲在我的怀里,这个重任,太重。”
“渊,你是沐云辰的皇叔,你是长辈,重任太重,你这个长辈,也要担着。”
“那你这个长辈呢,你是他的皇婶!”
薛听儿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闭着眼道:“主子救了我一命,上天怎会愿意有这一日,我成为主子的长辈?就连我自己,都别扭。”
杜渊非幽冷
的眸子酸着,“听儿,陪在我身边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泪水倾流,薛听儿哽咽道:“我喜欢过那么多人,他们却对我恍若未见,那是命中注定,我要爱你,你要爱我。初见你时,你成为主子的知己,却在她受苦的时候置之不理,后来在清祥殿,我对你怨恨很深。渊,我能赖在你的怀里,真是不可思议。”
“那在我身边一辈子,再生儿育女,岂不是更不可思议,听儿,多些不可思议,好不好?”
薛听儿没有回答他,在他的怀里,紧闭双眸。
杜渊非泪流满面。
倾盆大雨,喝着冷风,却比不过怀中冰冷的身躯。
越加靠近的黑衣人带着凛凛杀气而来。
杜渊非凛着神色,手中的剑花极为狠辣,一路向前,血气蔓延。
……
旭日东升,云淡风轻。
草原深地,白袍枯坐,冷漠双眸冷滞,怀中身影无息。
风凛凛,寂静无声。
黄土墓碑,沐薛氏。
“惟愿终生不娶,与卿来世相逢。”
恍惚有人回他,“来世相逢,我记清了,你也要记清……”
犹如干枯的面容,双眸泛红,转身,恨意滔天。
黑靴踏着欣欣向荣的草,步步离去,冷厉萧索。
进了小巷东院,杜渊非步步谨慎,安静无声,并没有人的气息。
积着雨水的地,绘着横七顺八的小溪。
近到东院墙边,并未听见西院任何声音,他这才越墙进了西院。
地上血迹已无,冷涩萧然,断了的剑置在一边,这是,穆绵的剑。
他目眦欲裂,转身,去了长孙府邸。
昨天晚上,众人聚在这里,等着楚莜之送解药,楚莜之如今,到底如何?
他飞奔至长孙府邸,长孙府邸开门之人见他瑟瑟发抖。
“顾公子呢?楚公子?”
开门之人,磕磕巴巴的道:“昨日来了黑衣人,顾公子受了轻伤,楚公子,昨日晚上就出了府邸。”
杜渊非飞速向后院而去。
顾南沂昏迷不醒,他身畔榻边,春六同样如此。
“昨日我去皇宫,府邸竟进了不少黑衣人,春六侍卫武功厉害,这才护住顾公子,只是自己身受重伤。”长孙大夫皱眉道。
杜渊非手握的紧紧,气血愤恨燃烧,他冰般的声音道:“令人寻楚莜之,他有性命之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