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她活了几十年,其实还没有出外上学的孩子经受的多,单纯、率直、冲动,感性,就是缺少面对强者压迫时的勇于挑战,也没有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宝珠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只能借力而行,不然只能忍耐然后让自己不予计较。
父母本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打工种地赚取微薄的收入,宝珠患病后,家里的经济困难时只剩下了五十块钱。有一年过大年都没有吃上肉,母亲干脆躺在家中,年初二都不敢回娘家。父亲遇事总是忍耐,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表达方面有理也会让自己处在没理的状态中,双亲对宝珠的教育就是不要惹事,和小朋友打架后,宝珠总是外强中干的吓唬对方,让人家不敢把和她打架的事说出去。
有一次在班上和女同学动手,把人家的发卡给打坏了,同学要求赔偿、宝珠就说先别着急。内心害怕的直哆嗦,她不敢想象母亲知道后自己会如何,就把自己一块钱的发卡,赔给了对方。态度强硬的表示,要的话就只有她一直在用的这个旧的,不要的话就什么也别想要了。
宝珠长大后每次想起这样的经过,都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处理手段。干脆果断且态度强硬,在家长没发现的情况下,把问题及时的处理干净。可惜后来早早的离开了学校,心智没有了摔倒的过程,也缺少了成长的机会。
“客来八方”
宝珠抬头看着客栈上方的招牌,在心中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客官您要住店吗?您里边请。”伴随着店伙计的恭迎声,拾阶三步、跨过门槛进到店内。
伙计边领着宝珠向前行去,嘴里边开口问道:“客人您要哪种屋子,住几天?”
“给我一间单人房,先住三天再说。”宝珠把定金放到柜台上,店小二已经很快的端来了茶水。账房登记造册后,领了号码牌、才转身随着伙计去休息的房间。
身份证明当然是骗人的,宝珠十四岁时就暗中准备好了出行的一切所需。夜里翻墙出去,到里长家里用迷香果使其半昏睡,再让他给自己写下同意出行的手书。醒来后里长也会以为是梦,半个时辰后梦也马虎不清,根本不用怕会露出马脚。
在外行走需要的手续和证明,原本宝珠也是不清楚的。还是在去药铺像陈老大夫请教问题的时候,遇到了吃坏肚子的客商,装作好奇的问了在一旁侍候的家丁。知道了出行都需要什么证明,在短距离内走动需要告知里长。若是出城则需要路引,需得到官府的承认,才能安全的出城办事或走亲戚。
也怪不得电视剧中,哪些想要上京告状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了。在人口稀少且交通不便的古代,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想必也是智珠在握的大才了。
宝珠在岳阳县城停留,除了身体乏累需要休息外,还要找时间用对付里长的办法,再给自己弄一个可以在太阳底下示人的路引。这里还是彭家伸手可及的地盘,虽有千面万千变化,但内心始终觉得不完全。
走远一些用真实的样子生活,才是宝珠最向往的事,而不是戴着面具,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不敢见人。到了大城市人口众多,物品丰富繁华热闹,就不只是心灵上的放松了,更多的则是物质上的享受,还可以让自己在这样的陌生朝代,有机会增多见广。
宝珠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坐车乘船还跟过一个买卖的商队,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到了大梁国都城附近的毛山县。毛山县的位置有些偏离官道,它整体依水而居,清流河就是城内外百姓汲水用水的主要来源。
毛山县因盛产毛竹而得名,周围的十乡八镇都靠着山上的竹竿,竹笋和竹制品的手工艺而生。家家户户都是竹编讨生活的手艺人,老中青三代人除了比较笨的,双手有问题的、也有极其稀少的读书人外,就没有不会竹编的存在。
有人善于编织,就算上了年岁,耳聋眼花还在用手摸索着编筐编篓。干活不精细的大多时候会下地干农活,虽然赚钱靠的是竹编,但老百姓还是离不开土地和粮食。农户们家里人口多,也会挑选精于此道的人,让儿孙们去做适合他们的活计。
宝珠在毛山县休息了一个月,闲来无事跟着老乡们学了编鱼篓,竹席、竹枕及大小竹篮筐子。用偷师的办法到老师傅家,暗中用神识观察,学了精致灵巧的竹雕。有一天溜达的时候发现有人家在搭竹楼,宝珠就进到空间内,神识透过空间、了解了竹楼的搭建方法和顺序以及需要用到的工具。
又过了半个月宝珠才再次上路,朝着都城大梁国最繁华之处而去。在她谨慎小心的运作下,到达都城后三天就拥有了自己的小宅子。小院儿正房三间,院子的东面是一间大厨房。西面是放粮食和柴草的杂物间,厕所就在杂物间的西北角处。
房子坐北朝南,开西南门、砖头厚的门板,看着有些旧了。宝珠把两扇门都刷上了黑色的油漆,重新更换了大铁锁。院子的周围都是一些小有身家的住户,平常大都不怎么来往,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互相见面点头问好,却不深交正适合宝珠在此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