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明明是你管我要匕首的,你要是告诉我爹娘,就太坏了!”楚清音堵不住门,便想堵住堂姐的嘴。
楚清露看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楚清音更紧张了,“我是为了防身!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多不安全啊。有武器防身……”
“匕首怎么弄来的?你哪来的银钱?伯父伯母不知情?你怎么会用匕首?”
楚清露一个个问题下来,楚清音简直快哭了。堂姐的问题太犀利,句句指向她七寸,她一个谎言后面得跟着好几个谎,实在太辛苦了。
好在当堂妹求饶许久后,楚清露放过了她,“你是不是会武功?”
“算、算是吧。”楚清音还想含糊过去。
楚清露眼睛亮起,“教我!”把匕首还给她,“教我我就不向你爹娘告状。”
“堂姐你也喜欢练武吗?”楚清音呆了一下后,抓着楚清露的手,如同找到知音般兴奋。
她巴拉巴拉跟堂姐抱怨,自己学武有多不容易。爹娘总是反对,说女儿家读书为重,不要打打杀杀。但是小姑娘就是不喜欢读书,她觉得学武挺好的啊,文有文考,武不也有武考嘛。只是她爹娘一听她这话,吓得快晕过去了……几经教育,小姑娘都不敢跟爹娘提了。
同龄小姑娘也都不喜欢练武,一提起来就露出嫌恶的表情,难得堂姐……
她堂姐打碎了她的美梦,“不,我不喜欢练武。”
“那你跟我学什么?”
“练仪姿。”
楚清露也有她的烦恼:她想练舞,但是没有老师教,自己又忘了好多动作。现在看堂妹会武功,她就想从中提炼出些精髓,维持自己美好的仪态……
“……呵呵。”楚清音僵硬着脸,把手从堂姐手中抽出来。学武功为了爱美?只有堂姐才这么奇葩。教这样的人习武,简直是武学的侮辱!
但她有把柄捏在楚清露手里,不教又不行。
每天教堂姐学武,都是一种痛苦的体验。堂姐弃精髓于不用,专注于花架子、细枝末节,让楚清音不停在心里给老师请罪:学生是被逼的!不关学生的事!
不过楚清露并没有忘了傅青爵。
她答应了爹娘照顾傅青爵,那肯定会照顾。清晨强迫堂妹教自己练会儿“舞姿”,剩下的时候就窝在房中读书写字,顺便照看傅青爵。
也没什么好照看的嘛,粗活有阿文和曹妈妈,她只用站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楚清露如此态度,许翼飞才嘀咕两句,就被楚清露质疑,“你怎么不去引开敌人?万一敌人上门了怎么办?你自己寻死没关系,不要连累别人。”
“……”他能告诉楚清露根本没有追杀吗?
不能。
许翼飞被灰溜溜地赶出门,每天换地方蹲墙角诅咒表哥:傅青爵为了追妹子,面不改色地捅自己一刀就罢了,连表弟都一起坑。
傅青爵当然不知道他表弟现在对他的怨念。
他在昏迷中,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流连于前世和今生。
他记得自己抱着楚清露冰冷尸体时的绝望,也记得再见她难抑的狂喜。
他一时怕打扰她,一时又恨她绝情。义亭这个地方,他其实来过好几次,却从来没刻意找过她。
而某一次,他意外地在书铺里见到了她。
千池妩媚,万林风流。
虽然年纪变小了,容貌不再那么明艳了,他却知,那就是她。
他跑出书铺找她,跳上路人的马追马车,在幽长的巷子里转得迷路。大雨倾盆,他在泼天大雨中,一家家走过去,迎接别人的疑惑和白眼。
雨停了,他又傻傻站在巷口,想着就算等到天明,也要等到她。
……傅青爵从梦魇中醒来。
茫然地瞪着陌生环境许久,架子床,白墙,帐额……他微侧头,见到一点如豆灯火,少女手捧书卷,撑着下巴,似假寐。
他眷眷地盯着她许久,慢慢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
傅青爵站到了她面前,低目看着她娇小的脸。
他俯身伸手,鬼使神差的,想凑近……
是他不好,对不起她,才让她死的。
他的手挨上少女的面孔,少女长睫微漾,颤巍巍的,在他来不及收回手时,明眸抬起。
两人以一息的距离,四目相对。
“你……想亲我?”